“是啊,我成家了,早一天晚一天无所谓。”
“王姐,猛哥,你们是老同志,你们等好几年,要先紧你们来。”
在其它单位会反目成仇的事,在警务室居然一团和气。
他们是对领导有信心,深信只要好好干领导会帮他们解决,被信任和尊重的感觉很好压力也很大。
韩博权衡了一番,干脆撕下一张纸,拿起笔一边写一边笑道:“别谦让来谦让去了,这样吧,我不在时王燕同志要主持警务室工作,名不正则言不顺,编制问题必须尽快解决。剩下一个抓阄,谁抓到是谁,谁抓到明天请客。没抓到的不要灰心,作为领导兼同事,我会帮你们考虑的。”
这么严肃的事居然用抓阄来解决!
抓就抓,将来能当正式民警最好,干不上大不了去东海跟他父亲搞装修,陈猛见识过韩家多么有钱,想通了也就没之前那么患得患失了。
各凭运气,全没意见。
四根卷好的纸条,一张写“这次”,三张上写“下次”,陈猛抽过一根,打开一看竟然是“这次”。虽然想通了,但抓到一样激动得无以加复。
“小勇,小单,不好意思,明天我请客,富嫂酒家,随你们点。”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老同志,在局里干那么多年,本来就应该是你。”
“不光是编制,你还是我的入党培养联系人,这顿饭一定要请,韩乡长,你说是不是。”
“有人请客当然没问题,不过明天估计没时间,等‘打拐’行动结束,我们去柳下的大饭店好好撮一顿。”
韩博笑了笑,接着道:“先去给你爱人打个电话,新娘子,你也上楼跟新郎官报个喜。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对家属来说很重要,一天不解决,他们一天睡不着觉。”
确实如此,像块石头一样悬着,悬这么多年,谁不急。
王燕乐得心花怒放,吃吃笑道:“那,那我先上去了?”
“上去吧。”
打发走她们二人,再次说起正事。
“小单,你那个战友怎么回事,他是想回联防队,还是打算就这么干特情。”
上次打击非法经营的收茧贩子,人帮了很大忙。这次查偷鱼的案子,人一样积极主动,到处帮着打探消息,小单提过好几次,必须当回事,不能让人寒心。
小单摇摇头,解释道:“工资太低,他没想过回联防队,他在部队学过驾驶,有证,会开车。他打算跟亲戚朋友借点钱买辆面包车,白天在东边丁字路口,晚上去柳下河大桥西边的十字路口拉客。他想请你帮帮忙,要是有人管有人查,能不能帮着打个招呼。”
出外打工的人,大多从省道上拦过路车,回来乘经过柳下的长途车在省道路口下来,丁字路口几个黑车司机就做这生意,干得挺不错。
说是黑车,其实没那么黑,只能算灰车。
思岗和新庵一样,城乡交通没公交车,只有私人承包的中巴车,更没有大城市才有的出租车。
他们拉客理论上属于非法营运,运管部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几乎不管,总共就那几个人,没什么威慑力也管不住。但要是管了,被查住,罚起来就是上万。
发展一个可靠的特情不容易,并且他想从事的职业确实有利于帮警务室收集消息。
柳下可以请宁所长帮忙,思岗这边没什么问题,交通局每年要请公安协助上路查几次养路费,这个面子他们必须给。用老卢的话说基层工作有其特殊性,什么按照规定你什么都干不成,就当一次“保护伞”吧,问心无愧。
没点关系这生意不好做,交警运管三天两头查一下,赚点钱不够交罚款。领导点了头,小单为战友感到高兴,也急不可耐跑出去打电话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