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被她慢慢地富有仪式感地打开,目光一刻不离地盯看着苏让,看着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嘴里的美味的佳肴。
慢慢地。
向前伸出自己还沾染着鲜血和碎肉的手。
黑夜如鬼!
森森如魅!
“女鬼”的手幽幽伸向,指尖滴答滴答的血液还在滚动。
看着苏让近在眼前的样子,再感受着其体内充沛的内力,“女鬼”简直兴奋极了,倘若能吃上其心肝一口的话,那等滋味就算是给个神仙也不换吧。
桀桀桀……
她忍不住笑起来。
笑这一切竟然这般得来不费功夫。
本以为这小子滑头的很,定然要费上一些手段才行,但是谁想那帮蠢货竟然给自己铺了路?
黄天不负我。
再次感受到苏让体内充沛但是又温暖如阳的内力,“女鬼”再也忍不住了。
她的面色都变的潮红起来,媚眼如丝地伸出手就要在其胸膛上轻轻地撩拨。
但是一看到自己手中还残留那些蠢货的恶血,她眉头一皱厌恶至极。
这么好的“珍馐”岂能被这些玷污?
只好收回手掌,看一眼苏让就转身向屋子里走去,想要去洁手,转身间,眼眸中有不舍的神色和期待至极兴奋。
但就在她刚刚转身的时候。
发现了不妥,便又转回来,拿出一个色如蜜桃般的小药丸往苏让的面上轻轻掷去。
噗……
那小药丸在碰到苏让面上时的一瞬间,就化为了一团粉色的迷雾出来,看着迷雾被苏让吸走一丝,这才心中大定,转身彻底地离开。
不是自己谨慎,而是这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这一下中了自己的“软香散”那一时半会儿可是醒不来的。
而且就算醒来了。
也会发现自身早已是没有根脚的浮萍,想动动嘴恐怕都难,只能任自己随意揉捏。
屋子荒置已久,哪里有水?
总不能去找那吃水的水井吧,自己可等不及,寻了半天才找到那之前被自己杀的三人的水瓶,赶忙冲洗一番,让自己的手掌再次白皙起来,就往车子那走去,好慢慢地独享那一副好身体。
但是……
她愣了。
那期待的眼神化作了阴冷,却见那车后座之上竟然连个毛都没有。
苏让人呢?
竟然消失了!
“明明中了自己的软香散,怎么可能!你跑不了的。”
仰天尖啸,那声音如同怨鬼出世一般,在这山中传出好远。
扑啦啦……
那林间早已作息的鸟被这声浪一惊,慌忙地就拍打着翅膀离窝而去,哪敢继续做那清梦?
嗖……
微若蝉翼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女鬼”想都不想,红衣大袖一拂,就把那在偷袭的暗器裹挟住而后甩到一旁,没有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因为那只是一枚用来针灸的普通毫针。
啪啪啪!
一阵掌声从房顶之上传来,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小小软香散也想奈我何?”
只见一个英俊青年单手负立于那房顶之上。
淡淡的月辉洒下,微微的山风吹起那精致的衣衫。
这一切看起来竟然有些美轮美奂的感觉。
就好像那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从九天之上落入凡间的谪仙!
“女鬼”本来还在发怒,但现在一下子就镇定了下来,只是那眼眸中射出让人看了有些发怵的眼神,就如同一个许久没有进食的恶狼,也像是一个结婚数年没有同房的妇人看到了情夫一般。
如狼似虎!
“桀桀桀,你没跑?那可就没有机会了,上一次属实是我大意了,竟让你耍了滑头,跳上车而走。”
说着,她舌头微微伸出,在唇上滑过,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不过我很好奇,你先是中了那些蠢货的什么‘迷魂香’,刚刚又中了我的‘软香散’,竟还能这般活蹦乱跳,你到底是怎样做到的?”
“想知道吗?”
“快说!”
“你没资格知道。”
“你!”
“女鬼”惊怒万分:“你找死!”
“我找不找死,关你噬心魔女映山红什么事?”
映山红一惊,道:“想不到你竟然查出了我的底细,那么你今日便再也没有半分离开的机会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你可是被无数家族高价悬赏的存在,此时抓了你,想必我会赚不少钱吧,对了,我很想知道你此番又是因谁而来?古家?还是那针灸王?或者是别人?当然,你不说也没关系,等我擒住你,自有法子让你松口,对于在折磨人这一件事上,想必我一个大夫的手段还是很多的。你若识趣的话,我最后且问你一次,是不是古家派你来的?”
“桀桀桀。”映山红大笑,和她这幅萝莉面孔的长相一点都不相符,萝莉不都是走可爱路线的吗?这怎么一看就是一个市井泼妇的样子?
“古家?你是说古来稀那个老不死的?我与他们仇怨未清,还妄想请我来出手?不过没想到你竟然招惹上了他们,而且还活的好好的,有趣。”
“哦,看来就不是古家,那会是谁?有意思。”
“你怎么不问问为何不是你说的那针灸王?”
“针灸王可没有请你这毒妇的本事,算了,管他是谁,你今天死定了!”
映山红冷笑:“可笑,单凭你?杀你不过翻手之间。”
“我何时说过单凭我了?”
“你有帮手?”
映山红眉眼一凝,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异常,然后又道:“休想要诓骗于我。”
突然。
她感觉背脊发麻,回头望去,眼中却只有绵延的黑暗,哪里有什么异象?
但作为一个在刀尖之上行走的人,对于自己的警觉那是非常相信的。
“出来吧!老娘一并剐了你们。”
话音刚落。
嗖……
迎接她的,是一支刺破苍穹,毫无声响似鬼魅夜叉一般的长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