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何穗禾的纵容,两人再进一步似乎顺理成章,唐城却推开了她,他看着她烟视媚行的样子,喉结上下滑动一下,蓦地将她推开,任由她跌坐在了又冷又湿的地面上,“满意了?何穗禾,你还真是不知检点!当初,你就是用这样的手段勾搭上你异父异母的哥哥的?”
何穗禾清醒过来看着他冷漠的眸子,红着眼,想要解释,唐城居高临下的看着赤身裸体的她,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是纯洁无瑕的仙子,却没有想到你本质上根本就是个荡妇!”看着她湿了的眼角,他攥着轮椅的扶手,漠然的偏过脸说道:“从我家里滚出去,别让我觉得恶心!”
何穗禾落着泪,从地上爬起来,她没去捡他的长衫,而是拿起自己湿漉漉的衣服穿了起来,她的手一直都是颤抖着,眼泪也一直流着,直到她走至唐城跟前,她仍还想解释,可当看到他脸上厌恶的表情时,她无声哭着离开了……
唐城听到关门声,飞快的移动轮椅到了门口,见她踩在地上的污泥里跑出去,好几下都差点滑倒,心都疼得好似被千万把迟钝的刀切割着似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蚀骨的疼着,他抓着轮椅的指尖早已泛白,眸子也阴郁的像是要下起雨来,这下,她总该走了吧?他都这么可恶了,她肯定是要走了吧?
雨被风刮进来,打湿了他身上的衣服,他像是感觉不到冷似的,一直就这么坐在这儿,看着外面,直到雷鸣闪过,将天空破成了无数块,树的阴影如鬼魅般打在对面的墙上,他往外移动轮椅准备追出去,可忍了又忍,直到指尖在轮椅上掐出血来,方才忍住,掉转了方向回了里屋。
他拿起她丢掉的长衫,鼻尖窜入幽幽的香味,他拿起来,凑至鼻端,眼前萦绕的是她方才赤身裸体躺在他怀里的画面,薄唇上感受到的是方才他亲吻她的触感,他的身体一下子就变得异常灼热,“穗禾。”
时千有些困了,这年代婚礼举行的特没意思,客人们来了,就吃饭就行了,既没司仪在台上助兴,也没嘉宾在台上表演节目,大家就是在一起吃吃喝喝,除此之外,周围还有无数黑衣人围观,连吃喝都没兴致……
旁边坐着的孟珊,摇晃了下她的手臂,待她看过去时,她笑得一脸甜腻说道:“千千姐,看你也无聊,要不然咱俩去转转?”
时千点点头,朝坐在另一侧的唐御说道:“我去上个厕所。”
唐御看了眼孟珊,见她朝自己笑着,瞬间冷了脸,却在看向时千时,眼底尽是温柔,“快去快回,不要乱跑。”
时千嗯了声,被孟珊拉住手站起来,两人很快上了趟厕所,临走的时候,孟珊拉了拉她的手,问道:“千千姐,我想上去看一眼安媛!”
时千心想她应该是怕她跑了,嗯了声,去了一扇门的门口,门口有黑衣人把手,孟珊仗着自己是佟国庆的干妹妹,正面迎上去说道:“我哥让我来看看嫂子!”
时千看了眼她,刚才当着她面说安媛,这就嫂子了?看来在她心里应该还不认这个嫂子,也难怪,上次安媛逃婚,被全城通缉,闹得人尽皆知……
门被推开,入目皆是刺目的红色,墙上贴着的大红的喜字,桌上铺着的红布上摆着合卺酒和称,地上滚落着无数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顺势往婚床的方向看,大红的床单、被罩,衬得床上手脚被捆绑,嘴巴被毛巾堵住的新娘是那么的突兀,这场景,一时间让人觉得这根本就不像是嫁娶,而是在绑架……
她忍不住深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女人,她在瞪着孟珊,眼神里满是不屈,她能感受到她不想嫁给佟国庆的愿望是那么的强烈,只是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可不流行自由恋爱。
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她想离开,却看到一抹刺目的白,但她的目光只微顿了下就移开了,她走至门口,孟珊看了眼安媛,见并无任何异样,方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