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们期待着你早日回归……”杜睿琪说完,满怀希望地挂了电话。
朱青云的父亲在医院里住了二十多天,终于出院了。但是,脑出血的后遗症让老人无法下地走路,而是要坐在轮椅上,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出院的时候,医生介绍说,这种病也有恢复得好的案例,但需要病人自己加强锻炼,家人要积极配合,精心照顾,最好要坚持做按摩理疗,帮助病人恢复,这样的话,效果才更加明显。
出院那天,王建才也来到了医院里,和朱青云的家人一起,帮忙接老人出院。
回到朱青云家里,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商量如何给老父亲做病后的康复。
朱凌云,朱晓燕,朱青云,王建才,该来的都来了。
王建才是舅舅,在这个大家族里就是长辈,他的话很有分量。
他看了看在座的各位,说:“老爷子现在这样了,希望大家能齐心协力来照顾老人,该出钱出钱,该出力出力,养儿防老,这个时候,就是老人最需要儿女的时候。我今天作为舅舅,来安排一下,你们要是觉得行,就按我说的做,要是觉得不行,现场我们就商量,把这件事儿谈妥下来,不要让两个老人受罪。”
说完,王建才看了看大家,大家都默不作声的,在等着他继续说话。
王建才在整个家族里都是权威,他说的话,几乎是没有人敢不听的。
王建才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大姐正抹着眼角的泪花,他知道大姐的心情,不由得也心里一阵发酸,他沉思了一下,继续说道:“老爷子还是在青云这里住着,这里毕竟方便,老爷子也住习惯了。但是,照顾老人的担子不能全部落在淑芳和青云的身上,他们也有工作,也要照顾自己的事业。我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凌云和小燕,你们每个周要上来一天,错开过来,帮忙照顾父亲,另外,钱也要主动出,术后的按摩要坚持做,我知道马峦山附近那儿有一家盲人按摩,专门针对脑血栓后遗症的,很有效果。每周去一次,青云负责送爸爸过去,我要是有空,我也来帮你们,坚持半年,看看能不能让老爷子恢复到生活自理。”
王建才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大家都不吭声,这对他们每个人来说,都有一定的压力。
朱凌云在农村,靠种地过日子,农闲的时候做木工,生活仅仅能够维持,老父亲生病,他没钱,现在要抽时间上来照顾老爷子,就更不可能了,家里的地谁管?不出去赚钱,吃什么?家里那母夜叉还不得天天叫嚷着来骂他啊!
可是,他听舅舅这么说,又不敢违抗,毕竟这也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但是,他确实又有难处。
他摸了摸脑袋,然后双手搓了又搓,鼓足勇气看着王建才,说:“舅舅,你说的这个方案,我很赞成,我是这个家的老大,按理我要多负担一些,可是……”
说到这里,朱凌云有些结巴起来了,“可是,我的情况舅舅也知道,我不像青云和小燕,都是吃公家饭的人,我得天天出去土里刨食,农闲的时候要想办法去外面赚点补贴,才够一家人生活……我的意思是,我有空就尽量过来看看父亲,可能无法做到每个周都上来一次……”
王建才知道朱凌云会有困难,但是,他还是不能为朱凌云说话,作为子女,父亲生病了,必须要无条件来照顾,没有任何的理由。
王建才瞪着眼睛看着朱凌云,说:“凌云,你也知道自己是老大啊,老大就得有老大的样子,青云和晓燕都做得比你好……你肯定说你没钱,没钱你有时间啊,那你多出点力来照顾老父亲,也是一样的,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你钱不出,力也不出,这个时候,说不过去吧?”
朱凌云被王建才这么一说,低着头,不敢说话了。他心里也知道,自己愧对父母,本来作为来打,赡养父母是应尽的责任,可是,父母常年在青云家里,他一分钱没出,一份力也 没出,确实是说不过去的。
朱晓燕和母亲坐在一起,一直抱着妈妈的肩膀,她看着王建才说:“舅舅,我没意见,我尽量多抽点时间过来,只要没课,只要我有空,我就过来照顾爸爸……”
说着她自己也有些心酸了,爸爸一下子变成这样,妈妈年纪又大了,以前还觉得这个家庭很顺利,可是,现在父亲病倒了,她虽然是女儿,可也一下子就感觉到很大的压力压到了肩上。
朱青云点了点头,说:“就按舅舅说的办,我每周都回来,带爸爸去按摩,周六上午或者下午,晓燕和我一起去!”
朱晓燕也点了点头。
吴淑芳一直坐在那儿没说话,等到所有人都说完了,她看着王建才,说:“舅舅,我有个建议,说出来,您斟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