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我就把自己整个人摔在床上,一想到萧晟,我又想起,这里也不是安全的地方,我的卧室对萧晟来说根本畅通无阻。
但那又如何,我伸手捂着自己的眼睛,情绪让我控制不住自己,眼眶发热,接着就有液体流出来。为什么我要哭?明明没有遭遇什么事情,我抬起手,看着手心里的泪水,满心茫然。
说真的,我现在最怕见到的就是萧晟,我根本没准备好怎么面对他,但是渐渐地我就觉得脑袋发沉,还有点疼。越昏沉就越疼,越疼也越昏沉,我只清醒地知道一点,我要睡着了。
我发自内心地抗拒这个梦,以至于我从睡着起就清晰地以第三者旁观的态度站在另一个视角。我抗拒进入这个梦,抗拒眼前行动的画面。
晟王府,白布素衣,白灵黄纸。
我扭头就想跑出去,再也不进来,可是没有用,眼前就像一部强制放映的电影,在我面前展现,我唯一能有意识的就是抗拒这个,抗拒到梦境从活动的画面,变成了固定的图片。
可是我却头痛欲裂,接着眼前又是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睡了多久,我不知道,再次清醒,周围一片漆黑,我拿过手机看时间,半夜两点。我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我从下午回来一直睡到这个点?梦中的头疼原来只是一场梦吗?可是包裹素白的晟王府让我难以忽视。
就像一场噩梦,像在醒过来,我心中隐隐有些失望,因为在我头疼的时候我本以为睁开眼会看到萧晟,但是我又在暗自庆幸,还好不是萧晟。
萧晟知道我此刻的想法,所以可能也在有意避着我。
有一个问题我必须要问,这个问题不能逃避。我闭上眼睛,感觉到身体由内而外的疲累,等到明天,一切等到明天。
我断断续续睡到了早上,下楼的时候,许盈盈坐在餐桌前,“你昨晚做梦了?”
许盈盈的话应该是在我意料之中,以往每次都是这样,我的情绪波动一大就会引起许盈盈的注意,所以我照实说:“昨晚做的是噩梦,我不想说。”
许盈盈道:“厨房有煮好的粥,你自己盛。”
我机械地做着盛饭的动作,坐到餐坐前,食不知味。
许盈盈见我确实不想说话,也没什么精神,就没有追问我。我们两个静静地坐在桌子上吃着各自的早饭,李小盼打着哈欠出来,看到了我便说:“小童,还好吗?昨天下午回来你就怪怪的,然后把自己锁在屋里不肯出来。”
我说:“睡了一觉,好多了。”
“是吗?”小盼走进了我,左右看看,“勉强相信你。”
“什么叫勉强?”我无奈。
小盼说:“你看起来还是很不高兴,诶,是不是你们昨天去小莫那里被欺负了,所以不开心?”
我说:“没有,我就是昨天太累,然后晚上做了噩梦,所以现在可能看起来会不开心吧。”
小盼说:“做噩梦没事啊,我也经常做噩梦,说说看,说出来就好了,你不是自己都在做夜半惊魂的直播吗?还会怕噩梦呀,好啦,来说说。”
我推拒,“真的没什么,就是常见的噩梦。”我低头迅速把碗里的饭吃完,送去厨房洗干净就又回到卧室。
但是这次,萧晟也在。可我突然看到他,一时语塞。
“昨晚你的大脑封印有些松动,现在应该没事了。”萧晟说。
昨晚他也来了?又是他救我?我垂下眼眸,为自己接下来要问的事情做充足的心理建设。
“萧晟,我想问你一件事。”
萧晟的眼睛只看向我,我感觉他似乎知道我要问什么,可我还是在他直接回答前,自己问了出来,“历史记录上,你是被人下毒才……我想问,那个人是我吗?是我下的毒?”说完,我直勾勾地看着他,等他给我答案。
萧晟真是沉默了很久才说:“是”
我如坠冰窟。
“也不是。”
我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