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的病房里,再一次见着眼前的小胖子时,海蓝几乎认不出来。才短短时日,不知病魔都在海风的身上做了些什么。
他本是个身材瘦高的十几岁孩子,而眼下因久治不愈的肾病顽疾再度恶化,整个人的身体在几日内水浮肿加剧,体重飙升四十余斤,直至腹部皮肤成明显的龟裂纹形态。
身旁,海蓝的母亲含泪低泣,父亲缓和着情绪,慢慢讲解这些时日来,海风身体的变化过程,并有b超检查结果,两肾一大一小的高危情况,非常紧急。
此时,正迎主治医生查房,趁大家都在,医生也给专业的分析了海风再次住院肾功能的指标情况。水肿不消,肾形态大小异常,不容乐观,随时可能导致肾脏衰竭而死亡。
众人高悬起一颗心,可怜的眼神祈望医生给出更好的治疗方案。
再次住院治疗,基本的治疗原则自然是消水肿保功能,只是,又一轮的高昂医疗开销,迎头扑面,不言而喻。
回到出租屋,海蓝神情凝重,低头沉默不多语,因为她很清楚自己平时没有什么积蓄。工作上,近期业绩也不尽如人意,而重症病房的开销已经远远超出她的负荷,她感到快要无法呼吸。
不过物质上的压力只是其一,而最为难受的正是她的心被恶狠狠的事实抽打着,她不忍亲眼目睹亲弟弟受病痛折磨得无了人样的煎熬,她又何忍双亲日夜以泪洗面的憔悴?她只恨自己置身事外自在的“逍遥”着!
想着心酸事,海蓝的眼睛便是通红的,只是她却暂时忘了,一直闵良都陪伴在她的左右。
此刻,任何的语言劝慰都是无力的。闵良走上前,轻抚她的肩膀,进而,拉起她的手,将一张银行卡放到她手上,“海蓝,我这有一些钱,虽然不多,但你先用着,我们往后再想办法。”
海蓝一时是惊呆了,“闵良?”她慌忙把卡塞回闵良手中,“不行,我怎么能拿你的钱呢?就是想办法也是我来想,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家庭拖累你,这跟你没有关系。”
“怎么能这么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跟你一同承担。”
闵良的真诚让海蓝感动得落了泪,她确认没有看错这个男人,他必定对她不离不弃,只可惜,她要的他并不全部给得了。
所以,海蓝更清楚,她不能让他透支他的力量,他越是坦心相待,她就越是不能让他付出,毕竟她的家事与他的感情无关,何况他只有那么微薄的一点力量。
海蓝擦着泪,抽干鼻子的酸楚,假装镇定中坚强,说,“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只是这些钱呢,你先留着,如果有需要我再向你借好不好?”
闵良还是坚持把卡塞到海蓝手中,“如果你想让我安心就拿着,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让小弟接受最好的治疗,钱我们还可以再挣。”
海蓝手中握着那张卡仿佛捧着闵良沉甸甸的真心,感动得不知怎么表达才好,但在她的心目中更加坚定她的困难她有责任扛,她决不能让她爱的男人付出这么多。
至于那高昂的医疗费用,她必须想办法从她的工作中谋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