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山匪谈妥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了,景炎整顿军队,静静的等着夜晚的来临。
宋玉林拿出了城里头珍藏了酒,为出征的将士们送行。
“还是之前的那句话,喝了这杯酒,咱们就是兄弟了。不同以往的是这次带你们出征的不是我的,但是之前可以出的承诺我还守着,若是兄弟们回不来了,你们的父母儿女就是我的父母儿女。我姓宋的,就算是砸锅卖铁倾家荡产也会奉养他们。”
当着诸位将士的面,他将自己腰间的军令取了下来,恭恭敬敬地送到了景炎的手里。
“三殿下是咱们的最高统帅,所有人包括我都要服从他的指令,若是有人违抗的,那不好意思,我就只能不顾兄弟之情了。”
两座城池相距不远,大家都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小声说道,“誓死跟随三殿下。”
夜半三更,城门悄悄的打开,景炎带领着诸位将士一起溜出了城门。
和整装待发的中原将士不一样,北狄的将领彻夜不休,分成两个班次在城楼上巡逻。
萧远政每天只休息三个时辰,其余的时间不是在城楼上,就是蹲在大帐里面研究地形地势。
“王的意思是打算再攻下一座城池?”叶一容看着他眼前的沙盘,笑的放肆。
“曾经我们北狄有攻下三座城池的记录,现在我想要打破这个记录。”
“想要攻进去也不是没有办法,这城被山围的像铁桶一般,进出就只有两条路,前面的走不通,咱们可以从后边走,要是两边的都走不通,咱们就从内部瓦解。”
“怎么个内部瓦解法?”
“当然是和之前一样的法子了,一座城里头同时拥有两个将领,下头的将士们到底要听谁的?这粮草的运输,军营的布局又要听谁的?”
叶一容拿起了旁边的小木棍,指着地形图的中心说道,“这样的一座山城,攻下来对咱们再也有利不过了。它就像是屏障,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郑菱寒道,“咱们总共就只有两万人马,经过了这几次战役的消耗,剩下的精壮兵力不足一万五千,在这个时候和中原的兵力硬碰硬,这不是送死吗?”
“我没说要硬碰硬啊,郑姑娘,咱们两个都是姑娘,提起这打打杀杀的事呢未免不好。可是咱们已经走上这条路了,该为家乡争取的东西就一定要争取过来,畏首畏尾的人难成大事。”
叶一容走到了郑菱寒的身边,声音虽然压低了,可是却让萧远政听得清清楚楚,她说,“我知道你是有私情的姑娘,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跟你抢的,你不用因为对我的敌意而转嫁到整个战场之上。”
郑菱寒的心思,萧远政清清楚楚。他突然觉得之前那个一往无前的姑娘在叶一容出现之后,似乎确实变得畏首畏尾了。
意味深长的眼神从郑菱寒的身上略过,郑菱寒心头一紧,解释的话却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