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觉得大帐里的气氛太过尴尬了,破天荒的萧远政竟然让叶一容进来了。叶一容的手里头端着两杯酒,一过来,她就将酒水递到了仓主和将领手里。
“两位辛苦了,路过正好端了两杯酒过来,原本是打算给王的,正好你们在就让你们喝了这两杯酒吧。”
听说酒水是给萧远政的,两人受宠若惊,却又不敢接。萧远政冲他们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喝下去。
感恩戴德,两人将这酒杯接了过来,可他们哪里知道这酒水刚刚下肚,五脏六腑就好像是被火烧了一半,很快两个人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你,”郑菱寒抽出宝剑,指着叶一容。面对着宝剑,叶一容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她说道,“郑姑娘,你不愿意做的事,我帮你做的,你应该感谢我,怎么还拿这东西指着我?这东西可厉害的很,一不小心我没了命,可就没人帮你做事了。”
话明面儿上是说给郑菱寒听的,却字字句句入了萧远政的耳朵。他一直带着郑菱寒,为的就是让郑菱寒帮助自己处理自己无法处理,又或者不愿处理的事,现在郑菱寒似乎已经没有这个本事了。
“叶姑娘,累了半天了,帮着我处理了这两具尸体,就下去休息吧,我有几句话要跟菱寒说。”
“好,”叶一容叫了两个侍卫,将两具尸体拖了出去,说这二人是敌人的奸细,被萧远政识破才杀了他们。
军营里又重新燃起了高昂的斗志,毕竟在这群北夷人看来,他们是因为被奸细出卖才会败了这一仗。
叶一容离开后,萧远政走到郑菱寒面前。
“你可知道在战场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当然知道,可是刚才死去的那两位同僚,他们是咱们的敌人吗?”郑菱寒几乎不敢看面前的这个男人,她不敢想象这个双目嗜血的男人是曾经救自己于危难的男人,是曾经口口声声要让北狄人安居乐业的男人。
“他们挡住了咱们入主中原的脚步,难道不是咱们的敌人吗?退一万步讲要讲,成就伟业的路上必须有牺牲,你也可以把他们看作是在咱们入主中原的路途中牺牲的豪杰。”
“豪杰?”郑菱寒苦笑着看着萧远政,“他们忠心耿耿,只要你跟他们说明原有,他们必然不会把消息放出去。”
“这必然是从哪里得出来的,是从人性的角度吗?菱寒,人都是一步步走向成熟的,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这关系到的是咱们北狄的兴旺,你竟然轻而易举的把他压在人性上。”
萧远政失望了,他道,“菱寒,我觉得是时候送你回去了,以我的身手,本来身边也就不需要一个护卫的人。”
“王要送我回去,我无话可说,只是你要让叶一容接替我的位置,我不同意。”
郑菱寒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她拱手说道,“叶一容心里头有恨,她恨的不仅仅是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还有这天理,这世道,您若是跟她走得太近,日后走火入魔就难以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