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珏心里升起了一股熟悉的感觉,记得进学堂时先生和他说那些为国为民的大道理时,他脑子里也是这么一番见解。
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一步,景珏道,“而且这些责任咱们还推不掉,仿佛与生俱来。”
“是啊,王爷哥哥,”不伦不类的称呼,从吴文清的嘴里说了出来反而带着天真孩童特有的干脆,“阿爸给的责任都压得我抬不起头来了,更何况皇上又给了我一顶大帽子。今天看你们跪在外面,我就在想要是能有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待着就好了。”
感同身受,景珏激动的很。
“公主,”
“原来公主殿下在这儿啊,跟奴才回去吧。”小福子看到吴文清,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皇上发现人不见了,几乎把宫殿给砸了,责令宫中的侍卫太监都要出宫寻找。
“福公公啊,”吴文清凑了过来,一脸关心的模样,“只有你一个人找过来了?”
小福子只觉得吴文清的脸模模糊糊的,他甩了甩头赶紧爬的起来,恭恭敬敬的回道,“到王府的只有奴才一个。”
“哦?”吴文清往后面看了看,“那我回去了,王爷哥哥。”
张崇山从后面冒了出来。
“公主殿下,王爷哥哥这个称呼似有不妥。”
小福子深吸陡然僵硬,打心眼儿里他惧怕张崇山。
“有什么不妥的?年龄和身份和都照顾到了。”吴文清仿佛突然就长大了,绷着一张脸,不见一丝行差踏错。
小福子一行人离开之后,景珏松了口气,坐了下来。
吴文清的一言一行在他的心头徘徊,明明还是个孩子,会为了父亲给的责任而难过,可是一到外人面前,立马又是公主的模样。
“唉,大概这世上,能感同身受的也就只有她了。”
出了恭亲王府,张崇山打发小福子到前面去探路,自己守在轿子的旁边,他低声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图谋,但是我希望你能老实一点,如果破坏了我的计划,那不好意思,你也会干干净净的躺在地上。”
“张大人,我不过是出来玩一趟,你又何必吓唬我呢?”吴文清声音冷冰冰的,“我一路走到这儿来,路上遇到的可怕事多了去了,随从呢,一夜之间死的干干净净。你跟我说我怕死,呵呵,开玩笑呢。”
“公主殿下,”张崇山冷道,“你是有办法抓住一个人的心,可是你有办法抓住这天下人的心吗?更何况,龙椅上坐着的人最在乎的永远是自己的权利,你一时半会儿迷住了他,可不代表他会为你压上整个天下。”
吴文清没再说话,夜已经深了,路上只有脚步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人不见了,皇上急得团团转,看到谁都要骂上一顿。直到小福子说人找着了,他的焦虑才少了一些。
“你这是上哪儿去了?”皇上越过了诸位大臣,快步上前,拉着吴文清的手。
吴文清将手收了回来,给他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臣女离家多日,即便质子府富丽堂皇,也思念家里的草原。本来想着出了门就能够见到草地,哪里知道京城繁华,竟然是……唉,是臣女孤陋寡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