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手机摔在地上，发出一道刺耳的摩擦声，云竹回神，却见助理石三元正站在自己面前拼命的眨眼。
察觉四周或鄙夷或嘲讽的交头接耳，云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或许，自己方才看向姜桓的目光太过热烈和复杂，更许是赤.裸.裸。
抬眸望向姜桓，果然，他漆黑的眸子里已经染上几分冷意和疏离。
那陌生的神色让她瞬间清醒，云竹垂眉，扯着石三元的衣服，声音低哑暗沉。
“换衣服”
闻言，石三元心里一松，极快揽住了云竹的胳膊朝里走，匆匆脚步中，不忘回头看向副导演。
“牛哥，衣服........”
“在里面在里面，已经让人放进去了”
副导演牛雷反应极快，三元的话还没说完，他便已经指着化妆间的方向大声交代。
“有两套衣服，先穿那身大红的，换好了赶紧出来定妆”
石三元没说话，用空出的右手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待两人进去后，姜桓挑眉看向副导演，淡淡的语气，若有所指。
“云竹？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导演让她演鬼儿，是看过她演的戏吗？”
化妆间里有空调，遂即便穿着包裹严实的厚厚古装，也不觉得闷热，姜桓看时间还早，便撩起袍子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助理和工作人员慌忙走过来替他梳理散落肩头的墨发和袍子的折痕，以防对稍后的拍摄有影响。
副导演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矿泉水，随口笑道：
“这我还真不清楚，姜少应该知道，马安导演选角，一向出人意料，选择云竹，他自然有他的用意，如果姜少想知道，可以直接去问他”
末了，又乐呵呵的加了一句。
“等姜少问到了，可别忘了告诉我一声，我也是太好奇了，这两年，可没见过导演为了一个演员这么上心了，不过导演心情好，咱们也是跟着凑光，哈哈”
老狐狸！
姜桓心中嗤笑，这个牛雷，当了副导演没几年，却越发透着娱乐圈恶劣的本质，说话永远留有三分地，为人处世亦满是滑头刁钻。
每年祸害的女演员多不胜数，若非这个云竹有孟莫泽的照顾，他都要怀疑那丫头是被这头牛潜规则了。
“牛哥说的是，不过烦请牛哥帮我转达一声，还是赶紧给云小姐请个化妆师，牛哥知道，我是绯闻体质，上次不过好心救了人，微博就被攻陷了，这次，我可不想再上头条了”
姜桓神色淡淡的靠在椅子上，声音平缓似笑非笑，明明是开玩笑的语气，副导演却狠狠抽了抽嘴角，抹了把额头的汗，讪讪笑道：
“姜少这可是冤枉人了，上次的事，纯属意外，就算有鬼，那也都是孟皇的事，咱们只是拍电影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言落，又伸手指了指换衣间的方向，表情更无辜。
“至于里面这个，她如今是孟皇的艺人，咱们是拿的孟皇的投资，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再说了，人孟皇是什么档次，要想捧红一个人，分分钟的事，才不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吱呀——
牛雷的话音刚落，旁边的门就开了，几人下意识看过去，皆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