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冷清秋也不是无脑之人,没有上官稠浓的院子来找人,反而是早早等在了离恨天的书房。两人的谈话官稠浓也不知具体的内容,但依照她对离恨天和冷清秋的了解,大约不一会就能见到其中一个,又或是两个。
她照例在自己的院子里提着一只铜壶细细的为盆景浇水,离恨天回来的时候她还对着他露出一个格外灿烂的笑容。颇有些惊讶的问他:“今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果然,离恨天没有当场质问她,反倒压下了眼中的情绪,随意解释道:“今日没什么事。”
“那你先坐着,喝口茶。”探究的目光随着她的背影直到转角,以离恨天的性子估计一会就要探自己口风了。
“你觉得卢盟主家的公子,如何?”
官稠浓略微思索:“是个性子很温和的人,我曾与卢公子说上过几句话。”手上的动作不停泡着茶,她没问离恨天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离恨天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尽管以后的日子表面风平浪静,但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总会生根发芽。
群英会最后一天,离恨天饯别天下英雄。官稠浓一身水绿轻衫坐在离恨天身边,到是别样的出众。
这些日子离恨天一直在暗中监视着自己,卢正声那边也想尽办法给递了些消息进来,如此看来到是她本人最为清闲。
她不动声色的为离恨天添了些酒,吸引了两人眼尾的余光,宴会中觥筹交错依旧,她递上酒盏,离恨天接过却没喝,只虚虚的拿在手上。面不改色的巡视一周后,离恨天看向座下的卢正声,对着他举了举酒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果然,卢正声表情露出几分得意,离恨天一瞬间捏紧了手中瓷杯,目光却厉厉的投向官稠浓。女人睁着大眼看着自己,目光中露出几分关怀,冷清秋的话语犹在耳边,他紧收着小臂攥着白瓷酒杯,好似那手掌中就是这个女人脆弱的脖颈。
她怎么能……
她怎么敢……
“离教主,我这有件事情,疑惑在心多年不知当讲不当讲。”突然,卢正声施施然地站起来。离恨天狠厉的目光看过去,让卢正声心里更添几分快意,以为是离恨天发现自己被下药了。语气便更不客气了,“十多年前’冰脉神功‘声名鹤起,这次群英会也是诸位也是为了这本神功而来到红莲教的。可是,卢某查到一些事情,那本冰脉神功正在离教主手里,离教主不过掩耳盗铃,想要愚弄我们在座众人!”
离恨天眼神阴鹜的盯着卢正声几秒,正在众人以为他要出手时,他只淡淡的换了个坐姿。“卢正声,你可有证据?”
卢正声嘴角笑意蔓延,一指坐在离恨天身边的官稠浓。“很不巧,冰脉神功是我好友官程的成名篇,十多年前他们一家被害,冰脉也从此失去下落,只有官程的小女儿逃了出来。”说罢,便摆出温和的笑脸对着官稠浓招了招手:“稠浓,到叔叔这里来。”
众人目光移向官稠浓,可女人拽着袖口,却是豪不退缩的盯着离恨天,气氛一时陷入沉默。
“我就问你一句话……”
“我们一家的事……究竟是不是红莲教做的!”
离恨天死水一般的眼眸沉了又沉,最终还是没有回答,到是卢正声先插话:“当年官家中我捡到了一把铜制的弓弩,这些年查下来,这弓弩好像是前任教主亲自研制的秘密武器吧?”
官稠浓看着离恨天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微小的表情,离恨天却再没看过他,只是看着坐下的卢正声:“这个小玩意红莲教的老人人手一把,不算是什么秘密吧。”
男人嗓音嘶哑眼神狠厉,好似一头随时可以将人吞噬的恶狼,看的在座之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卢正声眼神一暗,面上却哈哈大笑起来:“离恨天不要拖时间了!你中了化功散,今日还想再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