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里静悄悄的,付关视死如归的又走了几步。
只见公子倾还是早上那身衣服,付关心中一个咯噔。按照公子的作风,到此时都还没换衣物,那应该是很生气……
“现在知道的怕了?过来!”公子倾把玩着手里的银制精致小刀,眉目淡淡没什么表情,但就是让付关发怵。
即使心里怕的要死,付关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跪在公子倾脚边,现在她还是听话点比较好。
“今天出去了?”
付关点点头。
“去干什么了?”
付关不说话。
“不回答?很好!那就答我下个问题好了——谁、让、你、离、开、的?”
付关默了默,答道:“属下擅自做主。”
公子倾一笑:“很好!很好!”那把精致的嵌满宝石的匕首挑起付关的下巴。
“那么再来回答我上一个问题,你、去、做、了、什、么?”
付关依旧缄默。
那匕首越发逼近脖子,抵上脖子的一瞬间,公子倾勾起一个古怪的笑意:“很
好,还是不说吗?”
“我想你是忘了,我前两天跟你说的话了。”
匕首在薄薄的皮肤上割开一道血痕,复又从脖颈处游弋下去,轻而易举的割开付关的衣衫。
“我说了,敢背叛我的人,本公子会让他生、不、如、死。”
冰凉的刀刃擦着肌肤贴上付关的脸颊,后背的鸡皮疙瘩嗖嗖的立了起来,付关觉得自己好像该说点什么。
“属下没有背叛公子。”
女人的眼眸深黑,目光坦坦荡荡,公子倾瞬间没了笑意,银质的匕首悬挂在付关的双眼上。
“那你去做了什么?别对我说谎,这双眼睛不应该对我说话。”公子倾长睫闪了闪:“如果你对我说谎,我亲手剜下这双漂亮的眼睛。”
“属下……就是想看着公子。这……是属下的责任。”
付关不由的眼神躲闪了下,仿佛挣扎了半晌,复又说道:“请公子治罪。”
公子倾眯了眯眼,收了匕首,往旁边一靠,挑着眼尾到:“当然要治你的罪了,罚你伺候我。”
付关赶忙上前,刚要凑上公子倾时,却被打断:“去去去,先去沐浴再来伺候我,身上一股子狂蜂浪蝶的味道。”
公子倾挑着眉眼,他自然是从跟踪影一的蛞哪里听说了她救了那人之后就回来了,没干什么背叛之事,这会只不过是吓吓她,好让这个看起来顺从却其实一点不听话的小家伙张张记性。
然而还蒙在鼓里的某女抬手闻了闻,却什么没有闻到,只有影一惯用的皂角味,但面对公子倾的淫威,她只得走出去叫人准备浴桶。
房间里水雾缭绕,付关无奈的搓着身子,她今天唯一接触过的只有女主楚楚妹子,公子嫌弃的狂蜂浪蝶不会是楚楚吧?要是公子倾知道被自己嫌弃的“浪蝶”在另一个世界把他虐的死去活来,会不会后悔?
洗了一会,付关刚从浴桶里站出来,就见“嘭”的一声,公子倾闯了进来。
他眼神欣赏了付关几秒,淡淡说道:“快换衣服,随我出去一趟。”
叁两下套上一身劲装黑衣,站在落衣宫门口等了公子倾半晌,却见他换了一身金纹金袍,坠青玉腰带,头上束了只红缨冠,当真真是容色逼人啊,付关不由呆了呆,暗地里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长发,心里抱怨:所以他叫我赶快是为了让自己有时间好好打扮吗。
公子倾罕见的在马车里正襟危坐,付关诧得偷瞄了他好几眼。
“好奇我去见谁么?你应该知道他,无双洛子夜。”如果付关没有看错,在公子倾说出洛子夜叁个字的时候,好像有点咬牙切齿?
不过影一的确知道无双洛子夜,与公子倾合成‘江南双壁’的另外一位公子,据说容貌武功都与公子倾不相伯仲。不过付关却是知道,这洛子夜与公子倾相比,就只是一个可怜男配了。
马车慢悠悠停在飞花楼门口,身子窈窕的侍女和华美奢华的马车,一下就吸引了许多视线。
大家都有些好奇,这马车中到底做的是何方神圣。
付关本欲打帘先出,却被公子倾一个眼神挡住。付关讪讪坐回位子,“随马车去后门下,在曼娘那等我。”
说罢,公子倾就着侍女手施施然下了马车。
围观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下车的男子气势凌厉,一双淡淡的黑眸无端让人多几分压迫感。但容色无双,一头黑发用红缨冠高束,衬得一张脸越发如玉面无暇。
江湖中人稍稍一过脑,便知这就是这位就是江南双壁中“面若好女”的落衣宫公子倾。
“倾兄好久不见啊,想不到今日能赴子夜之约,真是令子夜欣喜啊。”
那飞花楼上站着一名白衣公子,远远看过去不知眉目,但周身气质温润,音色和暖有若四月春风拂面,再加上他自称子夜,恐怕就是江南双璧的另一璧,陌上人如玉的无双洛子夜。
只是通常听说这双璧不和,怎的今日又会约见?众人又摸了两颗花生,兴致勃勃的继续看下去。
公子倾冷笑挑眉:“你洛子夜都约战到了本公子的地盘,本公子若是不来教训教训你,岂不是让你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那洛子夜也是好脾气:“倾兄还是一如既往的嘴巴厉害啊。”
“不好意思,本公子和你不熟,别兄啊弟啊的叫,手、下、败、将。”
那洛子夜依旧不生气,只打开扇子摇了摇一派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