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他解释……”兰子君皱了皱眉,将手机换了个边,“也行吧,这倒是对你俩的恋情应该有点帮助的,不过你不怕禹翯误会吗?他对你有意思,你带着书逸去表示原谅,难道要先在直播中演一段,关掉镜头再跟他说实话、告诉他你俩在演戏吗?”
“啊?啊……”樊棋恍然大悟,自己还没有跟兰子君交代他与简书逸的进展,想了又想,咬咬牙说,“那个什么……我跟书逸……我俩真好了。”
听筒里突然陷入安静,樊棋有些忐忑地咬着嘴唇,等着兰子君的回应。
“Define‘真好了’。”兰子君冷静地说。
“就……我知道他是gay了、他也知道我是gay了,互相表白了,然后……”樊棋想了想,有些底气不足地说,“啪啪啪了。”
一声长长的呼吸声过后,兰子君肃声道:“那你现在是什么打算?节目结束的时候怎么交代?承认恋情还是按原计划说在演戏?承认了恋情你说的那些演技的话还算数吗?要说是在演戏你俩以后要怎么办?”
樊棋被兰子君问得愣住,与简书逸确认心意后,他就沉浸在欢愉之中,此前种种早就抛到了脑后,被兰子君这么一提,才发现这些事情的确没有仔细考虑过。
“你这孩子……”兰子君一听就知道樊棋被问傻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明天你俩要想一起去看禹翯,我派车去接你们没问题,到了那边要怎么处理,你可以自己看着办,不过恋爱这事,你跟书逸得好好沟通明白,需要的话,咱们公司也得提前开会做好公关准备,唉……”
樊棋听着兰子君的叹息,心中忽然满是歉疚,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确有些太冲动了,很多事情都没有考虑周到,只得讪讪地挂断了电话,扭头看看洗手间里透出来的光和传来的水声,竟被这矛盾的心情搞得什么冲动性致都没有了。
第二天中午,樊棋与简书逸打包了梁彩莹熬的粥,如约抵达了穆禹翯的酒店房间,简书逸悄悄环顾四周,看着这个樊棋曾因醉酒而逗留一夜的屋子,不可否认自己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两人将穆禹翯请回到床上躺着,拉过两把椅子坐在一旁一边宽慰、一边致歉,简书逸口中说着不该误会他、不该在直播中把照片播出来云云,眼睛却不受控制地悄悄打量着穆禹翯。
尽管满面病容、神色憔悴,可是还是看得出是个非常漂亮的男孩子,即便眼神因为生病乏力而有些涣散,却也依旧看得到眼中的澄澈神彩,气质上也有着无法掩盖的自信与大方,一看就是没被生活欺负过,才会因为一些网友的攻击就被气得病了。
简书逸默默地瞧了一眼樊棋,不得不承认,不论年纪、长相、气质、职业,比起自己,恐怕都是这个小画家更适合他,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些类似自轻的情绪。
穆禹翯当然不懂简书逸的心情,只静静地听着两人安慰解释的话,心里好歹舒坦了几分,转了转眼珠,说:“棋哥、书逸哥,你俩把直播关一下吧,我想把我最近新画的画给你们看看,但是现在还没有发表,不方便公开。”
两人听言,不疑有他,连忙收起了空中的圆片,樊棋起身道:“在哪?我帮你拿吧。”
穆禹翯看了看他们两人的手表,摇了摇头,说:“没有什么画,我就是想让你们关掉直播,然后问你俩一句实话……上次我问棋哥、棋哥不告诉我,我这一个礼拜挨了这么多的骂,我实在不想白担了这罪名……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不是真的?”
简书逸与樊棋对视一眼,轻抿着唇等他主动回答,而樊棋转头看着穆禹翯,却一时陷入踌躇。
尽管兰子君说了这事由他自行决定处理,可在被提醒了那些自己忽略的要紧事之后,他也还没有理出一个头绪,如果现在向穆禹翯承认了恋情,将来节目结束之时再说只是演戏作假,分明就是欺骗了自己的死忠粉的感情,可如果要现在说谎……樊棋又回过头看着简书逸,这势必会让他伤心的。
简书逸看着樊棋犹豫不决的样子,心中忽然一沉,猛地想起了除夕夜里李玫所说的话,尽管他与他现在心意相通、如胶似漆,可这都是在这个节目的镜头保护之下似真似假的表演,而关掉了直播、或者到了节目结束之时,他们要以真正的面目面对世界,到那个时候,他们的恋情还能公开吗?还会得到祝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