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斐听出了几分不对劲,问:“张医生您怎么了?”
“没什么,”张医生长叹,“我可以百分百确定这位年轻人的病情有问题,但具体是什么还得等我进一步确认,假条我会让他们给你开好,其他的事情你且等一下。”
“好。”挂完电话后,程斐耐心地等候答复。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张医生依然没回音,倒是同一栋的几个学长和学弟一大早来窜门了。
这几人都是前段时间来喝汤的,程斐跟他们交情不深,但他认出为首那个学长是曾经帮过自己的人——开学第一天,是这位学长把他介绍给邵听风,若不是当初那盒忍痛割爱的小蛋糕,只怕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出蜗居。
除了学长,其他几人都还算眼熟,除了其中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似乎只来蹭过一次汤便再无交情。
但看在学长的面子,程斐还是客客气气地请他们进来小坐了一会。
他们不是空手来窜门的,有人带水果,有人带零食,还有人带了一小桶生榨鲜啤,说要感谢前几天的汤水。
程斐当然不喝酒,干脆给他们炸了点小吃,让他们边喝边聊。酒精度数不高,也就是喝个气氛,大家吃吃喝喝聊得天南地北,程斐偶尔搭几句,场面很和谐。
只是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舒衣凡身上。
这也不出奇,舒衣凡前段时间刚因为婚礼在本城闹得沸沸扬扬,现在又在直播上出尽风头,大家都是关注网上动态的年轻学生,自然也听说他的“悲惨”遭遇。
程斐没怎么参与讨论这个话题,好心的学长看出他似乎不太乐意谈,几次想把话题引开。
结果那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特别没眼力见,大家都默契地把话题引走了,他还几次三番拐回来。甚至,还固执地一个个问:“如果事情发生在朋友身上,你们会不会去配型?配上了会不会捐献?”
问题不算敏感,但这人态度略显咄咄逼人,尤其问到程斐的时候,声音高了一个度。
程斐原本打算含笑应付,但对方锲而不舍,似乎特别执着于得到他的答案。程斐被问得不耐烦了,索性道:“不会。”
空气静默一瞬,那男生神经质地笑了一声,用词尖锐:“你是不是贪生怕死?”
其余几人愣住了,尤其是学长脸色很难看。人是他带来的,看着老实乖巧,没想到这么不懂事,当下就斥责:“你有必要因为一个网上的人,跟我们闹得这么不愉快吗?”
“就是,你是那什么舒衣凡的粉丝吧?”
男生一慌,连忙否认:“当然不是,我就好奇,随便问问。”
“你这叫随便?你都快把小程刨根问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