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夜书屋>历史军事>怀璧传> 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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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1 / 2)

沈迟叹气,“我是说她大概背后也有人。……她身上的东西太多了,我上次都没问完她就跑了。”

“你不谈谈对净尘师太的看法。”

“这不是很明显的嘛,谈什么谈!净尘师太离我们还远一点,倒是这个折柔……”

说起距离,江怀璧就立刻想起了沈迟将折柔藏起来的事情。

“你知道折柔与我母亲的死有关?”

“呃……知道。其实怀璧啊,我只是想帮你问问清楚,毕竟抓住一次不容易。……至少我把她身份查清楚了,回去我告诉你。”

怕江怀璧又要问他什么,沈迟先开口问她:“我们就仅仅跟踪这一路,不做点什么?”

“你想做什么?”

沈迟哈哈一笑,攀上他的手臂,神神秘秘道:“还是你知我心!她来这一趟肯定不会那么顺畅,那个九赫想什么事都没有,想得倒美!我在半路设了埋伏,来了场土匪劫色的好戏。”

江怀璧:“……”

他是上次在崎岭山和土匪还没过够招么。

“……这你放心,人我肯定不能伤着,那几个人就是绣花枕头,过去吓吓他们。太顺当了想想都不好玩,你想想京城那流言,土匪盯上她很正常的嘛。……哎,怀璧,京城流言是你传出去的吧,这才几天,没有人在幕后操纵,怎么就能传那么快。”

正在下台阶的江怀璧步子一顿,随即又听他道:“你不是暂时不动她么,干嘛还要把人往死里逼?除非……你是想把事情搞大。”从一个不起眼的妾室着手,实则是瞄准了平郡王,平郡王背后除了有一个景明帝外,还有一个晋王。景明帝与晋王不合,自然也不允许平郡王再去亲近晋王,江怀璧如果目的在于让平郡王失去圣心的话,那便是要将平郡王与晋王绑在一起了。

他三两步走到江怀璧面前,神色庄重:“江怀璧,你想做什么?”

江怀璧显得云淡风轻:“自然是报杀母之仇。”

呵呵?他想来知道江怀璧是锱铢必较的性子,若牵扯到江夫人的死定然是一个都不肯放过,然而一个平郡王值得她去费这么大心思?平郡王大约是诸王中最单纯的一个,他做过的那些事拉出来几件都能定罪,便是没有做过的稍微设个套都能将他构陷,还需要江怀璧这样隐晦到连他都一头雾水的算计?

他的第一想法是,这是张惊天动地的大网。

江怀璧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她的心思从来都是要人猜的,且常人难以捉摸。

沈迟暂时懒得想那么多,看着江怀璧已经要走远的背影皱了皱眉快步跟上去。

这人真奇怪,总是一个人。

看她不说话沈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聊到只好找点别的乐子玩。

此时已经接近午时,有些灼热的阳光铺在地上,脸颊被照的时间久了便有些发烫。

沈迟在还没有走完台阶的时候从身后迅速靠近江怀璧,忽然道:“你说你上次重伤我上次都背你一路了,要不这次你背我下去吧。别人看到了就说你哥我受伤了,你这贴心的弟弟要伺候我。”

江怀璧:“……大庭广众之下,不成体统。你若要报酬,我回府给你拿银子。”

沈迟啧啧两声,大为失望:“你简直太让人寒心了,我好心救你,原来我们这都是买卖?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你居然想拿银子来打发我!你就不觉得心里不安么?”

江怀璧加快步子:“不觉得。”

沈迟就是来专门调侃她的,天天都挂在嘴边。

第88章 北戎

当京城中面上平静下来的时候, 暗中形势一定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动荡。

仲夏五月已过, 如今六月已是季夏, 却丝毫没有要凉下去的趋势, 骄阳仍旧炙热, 六月初的京城似乎被火炉烘烤着一般, 热的人喘不过气来。

江耀庭将书信送往沅州后很快得到江老太爷的回复, 说京城天热,江怀肃江怀检两兄弟去了怕不适应。的确, 沅州那地方可比京城凉快多了,所以最后商定的结果便只能是待天凉了再来。

尚书府依旧清清冷冷, 江怀璧这几天一边在调查着折柔的事情,一边又在时刻注意着京中的动静, 她总隐隐觉得,似乎要不大太平。

朝中似乎也没什么事, 这几天放到台面上来说的大多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唯有一件,便是绛州一带忽降暴雨,冲垮附近本就不甚牢固的黄河堤坝。

自大齐建国以来,黄河决堤频繁, 几乎每年都要有一两个地方遭殃。然而绛州这个地方并不是特别频繁,似乎是十几年前才因决堤上报朝廷过一次, 此后堤坝修的牢固,一直相安无事。今年却独独只有这一个地方,有些人不免觉得奇怪。

其实若是以前还觉得正常些, 关键是绛州地方官里有周蒙的儿子周烨,他前不久便被从虞州调任到了绛州,所有人大概都盯着周烨了。

黄河决堤的事情上报朝廷后很快便派了官员前去治水,然而派过去的这个人,却是刚从都察院佥都御史位子上被拉下来的阮晟。阮晟消沉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重新燃起斗志,如今又接了个这样的差事。若办好了自然万事大吉,办不好责任可就全在他了,然而他一个常年在京城待着的官员,如何懂得治水?

推荐他去的是首辅周蒙。

当时江耀庭提出反对意见的时候,内阁中其他几人一言不发。景明帝并不是特别重视,御笔一批准了,阮晟即日启程。江耀庭便是有言也再难陈说,只好作罢。

阮晟无奈只得遵旨,回了家先向姚家修书一封言阮懿欢婚事推迟,一切待他回京后再说,致歉后匆匆带着下属离了。

绛州灾情最严重的地方是颍下县,颍下县知县便是半个月前才从虞州调任过来的周烨。绛州距虞州并不是太远,然而临河的颍下县便要富庶很多,虽然距京城稍微远一些,但周蒙暗中看好的地方定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阮晟本来想着当地官员百姓定是很有经验,他早早已经将该拨的款都先放下去了,说不定自己到的时候都已经差不多结束了,然后他走个形式便可以转身回京了。

然而走到半路又听见下面的人上报说堤坝原本都已修筑完成,又下了一场雨,堤坝便被完全摧毁了。相当于前功尽弃。一晚上的时间,整个河坝轰然崩塌,原本不大的事情忽然闹大了。

附近的百姓大多数已经提前撤走了,留下的大多是一些老弱病残的弱者,已经有相关部门在组织撤离了。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事后便有人状告有官员贪污财款,修筑的堤坝偷工减料质量差,酿成大祸。

阮晟的小算盘打错了,只能严谨起来加快速度往绛州去。

周烨作为颍下县知县,心中是有些慌乱的。但在虞州的经历使他很快镇定起来,有条不紊地进行彻查。他一个小小的知县也只能查查手下的,并不能发现问题。无奈之下去禀了阮晟,阮晟对于治水没有经验,但是查这种事情还是很在行的。

最终的结果不负众望,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被所有人说成“贼喊捉贼”的周烨头上。

周烨蒙了,他刚来这里,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干啊,刚刚熟悉这个地方,又被扣上这样一顶帽子,在京城的父亲也未必能帮得上忙,还好他的人脉还是很广的,很快暗中联系了一群好友,高声喊冤。

阮晟眼看就要解决这件事了,不由得又想到了周烨的家世,想了想周蒙此次派他来的意义,默默地将事情压了下来,只说治水要紧,先将百姓安排好,将周烨的事情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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