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施明修,虽然暂时没有出轨的经历,但之前的好几任女朋友都是无缝衔接的,追女经验十足,宴季礼并不觉得梓溪会认为这样的人有安全感,即使跟他恋爱了,想必也不可能长久。
当然,宴季礼也深刻检讨过自己,在跟梓溪在一起之前,他没有任何恋爱经历,这其中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他从来只有她一个,坏处也显而易见,他的经验太少,走了太多的弯路。
早饭吃完后,两人准备回房,此时饭厅的人越来越多,两人站在电梯门口等了一会儿电梯才到,而电梯里出来的人一个个都朝着梓溪看,有些猥琐的男人还朝她的胸前瞟,这让宴季礼不悦,他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直接搭在梓溪身上,遮住她胸前的春光。
梓溪看着他的动作,十分无语,她能理解宴季礼以为她冷,借完围巾后借衣服给她的行为,但,能不能把西装搭在她的背上,而不要搭在身前?
这样很影响她的造型,好吗!
周围有女生看着两人的互动忍不住笑,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指着她说:“妈妈,那个姐姐好笨,衣服居然穿反了!”
“我不冷!”听到小孩话的梓溪脸红透了,她挣扎了一下,想把身上的衣服拿下来,但宴季礼及时地制止了。
“外面冷,你先穿着,等到了房间再脱。”
说完,不由分说地摁着她的肩膀把她往电梯里带。
梓溪十分无语,刚刚吃完饭,她身上几乎冒汗,哪里会冷了?
但宴季礼摁着她的肩膀,她也不好再外面跟他对着干,只好忍着。
宴季礼站定后,见刚刚那个说梓溪笨的小姑娘还盯着梓溪看,似乎对她反穿衣服的事抱着极大的兴趣,宴季礼才不管对方是不是小孩子,只觉得在公共场合拿手指着别人的行为很不好,家教堪忧,因此不悦地朝她看了一眼,惹的小孩子立刻缩到她妈妈怀里了。
梓溪围观了宴季礼的幼稚行为,十分无语,宴季礼不善的目光,别说是小孩子了,就连孙高都怕,小姑娘没哭就已经很不错了。
电梯一到楼层,梓溪把外套脱下来还给了宴季礼。
此时走廊上也没几个人,宴季礼也没再坚持,收了外套,就当刚刚的事没有发生。
“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出门的时候来找我。”
楼长宁的送别仪式会在九点正式开始,所以,他们得提前过去。
梓溪闻言点点头,回房间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就出来了。
半个小时后,两人坐着车到了殡仪馆,临下车前,宴季礼掏出一个朱砂手串递给她,“戴上。”
楼长宁生前就各种不待见梓溪,宴季礼担心他死后还要欺负她,所以,特意找人去弄了这个开过光的朱砂手串,以防万一,要不是时间紧迫,宴季礼觉得应该弄个全套的来最保险。
虽然不知道去灵堂还有这种讲究,但对于宴季礼的好意,梓溪也没拒绝,接过后就戴在了衣服里的手腕上。
两人到达灵堂时,里面已经布置好,楼长宁的遗照挂在最中央,里头摆满了花圈,一边还有诵经的和尚,一切都井井有条。
梓溪朝走过来跟她打招呼的孙高道谢,这些天本还是假期,却要帮她处理丧事,辛苦他了。
孙高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反正宴总答应我,会补给我一个超长假期的,我一点都不累!”
为了超长假期提前三四天开工,其实也挺划算,孙高表示他很乐意。
孙高简单跟梓溪介绍了一下灵堂的情况后,便带着她到了家属的专门座位上,原本按照陵城的规矩,梓溪要披麻戴孝跪在地上烧纸的,但被宴季礼直接取消了,这么冷的天,跪在冰冷的地上跪一天,梓溪怎么受得了,楼长宁生前对梓溪不好,死后,梓溪也没必要对他多尽孝,走个形式就够了。
梓溪对这些事不懂,家里又没有一个能教她的长辈,因此,也根本没在意。
在梓溪的猜测中,来给楼长宁送行的人可能只有那些楼家的亲戚,但到了中午的时候,亲戚一个没见到,倒是很多没送过邀请的陵城有钱人都过来了。
宴季礼站在梓溪身边,一起朝来宾鞠躬行礼,一开始梓溪还不同意他跟着她一起行礼,毕竟他跟楼长宁没有一点关系,完全没必要这么做,但宴季礼以自己是她“干哥哥”为由,偏要站在她身边,梓溪完全拿他没办法。
梓溪看着那些来吊唁的人时不时找宴季礼或者孙高套近乎,终于明白,人家来悼念楼长宁是假,趁机跟宴氏套近乎才是真,想来宴季礼到陵城的消息,大家早就知道了。
梓溪在观察别人的时候,到场陵城人也在观察她,并暗暗惊叹不已。
曾经低着头站在楼长宁身边一脸倔强的小姑娘,褪去怯弱,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沉稳和淡然,即使一身黑衣,脸还是那张美丽的脸,周身却萦绕着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优雅贵气,仿佛给曾经的美貌注入了灵魂,美得惊心动魄。
这样的气质,楼长宁和张倩那对夫妻可教不出来的,所以只能是宴家教出来的,这样一看,宴家对楼梓溪是真的好了。
到了中午,客人渐渐少了,梓溪正准备跟着宴季礼出去吃饭,门外走进来两个穿着一身黑的人,梓溪定睛一看,原来是唐韵和宴怀恩。
“干妈干爸,你们怎么回来了?”
两人原本是计划玩十天的,今天才初六,怎么就回来了?
唐韵拉着梓溪的手,见她面色红润,也没有瘦,就知道这些天她过得应该还不错。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能不回来?你最近还好吗?”
楼长宁去世的消息是宴季礼通知他们俩的,虽然两人对楼长宁没有什么好印象,但他们毕竟是梓溪的干爸干妈,这会儿自家儿子还在追求她,两人又怎么可能不回来。
梓溪笑着回答:“我还好。”
所有的事都有人代劳,她其实已经很轻松了。
唐韵和楼长宁上前吊唁完毕,四人结伴出去吃饭。
殡仪馆附近并没有什么好一点的酒店,而且灵堂那边也不能长时间没人,所以,几人在孙高的安排下进了一家还算不错的饭店,简单打发了一顿后,又回到了殡仪馆。
因为唐韵的到来,梓溪要做的事更少了,身为长辈,唐韵治丧的经验把两个年轻人都多,什么事非得梓溪做,什么事别人代劳也没关系,她都清清楚楚,甚至在吃饭的时候,就递了一串桃木串子给宴季礼和梓溪。
因此,接下来的时间,除了必要的鞠躬还礼,梓溪一直坐在位置上,由唐韵陪着小声聊天解闷。
吊唁仪式持续到快五点的时候也临近尾声,孙高正准备送客,外面却传来一阵喧哗声。
“楼梓溪,你给我出来!”
宴季礼见来人是张倩和楼兴旺,而且来者不善,朝孙高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找人拦住两人,免得冲撞了梓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