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医生气得把笔扔在他那张漂亮至极的脸上,“你不相信我的医术更难受一点。”
祝川眯眼笑,恢复了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开个玩笑别当真,年纪大了小心高血压。哎您说我这整天被小孩儿气,我会不会高血压?”
“滚。”
祝川麻溜滚了,按照徐医生这个态度,他这病应该还是有救的,暂时走不到需要做选择题的地步。
出了医院用力吸了口外面不带消毒水气味的新鲜空气,祝川拎着车钥匙往车位走,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那儿等他,微眯了下眼一瞧。
易贤。
他就站在自己的车旁边,显然是在等自己,几天没见看起来消瘦了不少,脸上又添了点伤看着挺凄惨。
“有事儿?”
易贤快步上前想去抓他的胳膊,被祝川的眼神一扫硬生生停住了,有些尴尬地后退了一步低声说:“殊易,我来跟你道歉的,那天在檐上月是我太冲动了。”
祝川双手插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然后呢。”
“那些话不是我本意,伤害了你我也很后悔,你……你能原谅我吗?”
祝川眸色微凉的看着他,褪去了熟稔的情谊和风流轻佻的外衣,那对时时含笑的桃花眼原来也可以那么冷,盯着人的时候如同料峭春寒冻得人打哆嗦。
易贤从未见过他这样,就连和薄行泽分手时都没这样冷漠过。
“我知道自己伤害了你,我是混蛋,我千不该万不该。”易贤眼睛都红了,站在原地压抑着嗓子哽咽道:“可是殊易,我对你一点也不比薄行泽差。”
“就算是你心里没有我,那我陪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一点也不念旧情吗?”
祝川静静看着他:“不是这样的易贤。”
“不是这样的?我为了你来平洲,心甘情愿陪你八年你轻飘飘一句不是这样的就想抹杀么?”易贤低笑着,眸光慢慢含了一丝戾气。
祝川轻舒了口气闭眼然后睁开,轻声问他,“薄行泽很穷,你知道吗?”
易贤当然知道,那时候整个学校谁不知道他穷,连学费都是靠着好成绩才能免去的,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穷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