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已经快九点半了。
杜灵均以周皓和是个好学生不能旷课的理由,好说歹说地才把这个缠人精打发走。
周皓和走到门口时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用小狗一般湿润的眼眸看着她,让她一定不要忘记把自己织的那条围巾带走。
得到她的肯定后,他才终于心安的走了。
他踏下楼梯,走出单元楼,昨夜的雨早就停了,但空气中还有那股雨的潮湿气味,鸟的叫声清脆的悠悠的散开,他觉得自己的脚步像风一般轻盈。
看了十几年早已觉得无比单调的街景,却让他感到一份甜蜜,因为那街道那路灯无一不让他想起昨夜与杜灵均所做的一切亲密又下流的事。
他加快步伐,凝神听鸟叫声风吹树叶的哗哗声,才勉强让喧嚣的欲望停歇一会儿。
杜灵均百无聊赖地在周皓和的卧室里瞎翻东西,毫无一个客人的基本自觉。
她是那种善于利用别人对自己的真心的人,有时她甚至恶劣地会去践踏真心。
可惜周皓和的卧室和他本人一样无聊,没有上锁的抽屉和柜子,也没有可供杜灵均发掘的秘密。
不到十平米的房间没多久便翻了个底朝天,最后杜灵均只能无聊地拆开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由于她过于粗鲁的动作,盒子并没有留下太过安详的全尸,不过里头静静躺着的手工围巾却很不赖,浅灰中掺杂了白线做点缀,针脚细密,想必很费了一番心思,和她日常使用的奢侈品当然没法比,但看着毛茸茸的很暖和也很讨喜。
杜灵均扯出一段挨在脸颊上蹭了蹭,果然很暖和。
她随意地把围巾团成一团,扔在床上,翻出手机打电话给闺蜜。
响了两声后便被接通了,那头立马响起一道八卦的声音,“喂,昨晚挂了电话怎么就不回我消息了?你干嘛去了?”
杜灵均憋着笑,道:“你记得买套我能穿的衣服过来,地址刚发你了。”
祁苒瞄了眼地址,一肚子疑问,“这哪个嘎啦地方啊?别告诉我你现在是裸体?”
杜灵均忍不住了,在床上笑得打滚,“你想啥啊?我昨晚淋了雨,衣服还没干!”
笑够了,她又催促道:“赶紧过来啊,现在商场都开门了,快去!”
正在课间休息的祁苒不情愿地往校外走去,威胁道:“我可是为了你逃课了,总有点好处吧?”
杜灵均翘着腿,忍住笑,道:“补偿给你一则绝对劲爆的八卦好吧?”
祁苒坐上的士,懒洋洋地道:“别是昨晚那个小鸡男的故事吧?我都听你讲过了!”
“不是,保管精彩哈!”
挂掉电话,杜灵均才看到就这功夫她爸已经来了好几个未接来电了。
杜灵均闹离家出走也不是真要走,杜家她住的舒服干嘛非要到外面找苦吃?
其实她无非是想找找几个男人玩玩,顺带给杜奕泽个下马威,现在她玩够了,便乖乖回了电话过去。
一声“滴”还没响完,一道粗厚的男声便响起来了:“乖女儿啊,别闹了行不?快回家吧,还没吃早饭吧?爸爸让周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
“早吃了。”杜灵均靠着枕头,无聊地扯过围巾把玩,她知道杜奕泽这是认输了,气焰更嚣张,“打我电话干嘛?”
杜奕泽透过书房的玻璃隔断看着客厅里坐着两道久违的身影,声音带着热切,“你快回来,你还记得你小姨和阿斐不?她带着你弟弟回国了,今中午咱们家一起吃饭,你千万别迟到了!”
听着这话,杜灵均脑海中隐隐约约地想起童年时自己经常逗着玩儿的一个小男孩,但杜奕泽话里的意思却叫她有些不爽,总像是为了家庭聚会而认输似的,她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谁?不记得了!”
杜奕泽头痛得捏了捏鼻梁,无奈道:“你说说看谁惹你生气了,爸爸什么问题都帮你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