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被关押在南燕大军内,这几日一直未曾吃喝,整个人瞧着甚是憔悴。
楚知南去时带了酒肉,就坐在萧肃牢营之外,就地摆好喝了一口酒。
“萧将军!”
她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萧肃下意识便朝着她看了一眼。
女子今日着了一袭黑色劲装,头发高束,脚踏在她所坐的椅凳上,举足之间竟是透着一股洒脱。
楚知南拿起一块鸡腿,毫不顾忌地咬了一口,同其笑道,“人是铁饭是钢,萧将军不吃不喝,你说你若是垮了,你这萧家人该如何是好?”
萧肃已饿到虚脱,唇色发白,他瞧了瞧楚知南,“熙乐公主是来瞧鄙下笑话的?”
说来耻辱,他身为西秦大将,却未在楚知南手中赢过半回,次次被擒,引得西秦皇帝对他大肆猜疑。
倘若不是西秦帝的猜疑,试图剥夺了他的兵权,西秦也不会败得如此快。
楚知南倒了杯酒在他面前,摇头笑笑,“怎么会?萧将军乃是人中豪杰,武艺高强,乃是行军带队的好手,是真正的大英雄!”
萧肃自嘲一笑,“大英雄?熙乐公主这话简直是令鄙下贻笑大方!”
“怎么会?”楚知南将酒放在牢笼前的地上,而后再顺带席地而坐,呀了一声,“我从最开始便瞧上了萧将军的能耐!第一次比箭时,见识过将军的箭术、唔,很精湛!那时我便想,若将军是我南燕之人,岂不是美哉?”
“殿下谬赞!”萧肃仍旧面无表情,“论其箭术,殿下才是更胜一筹!”
“这不过是技巧上的碰巧罢了,我箭术再好,也当不得大将军,不能带兵打仗,不能镇守边疆!”楚知南挥挥手,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来,喝一口,咱们聊聊天!”
话间,示意狱卒来将牢门打开,再让人将酒桌搬了进去,桌上放着满满的菜肴。
“萧将军是大才,真真是令我佩服不已!”
萧肃瞧着其动作,见楚知南如此放得开,他想了想,倒也利索地坐在了楚知南对面,端起他的酒碗,仰头喝了一大口。
见他不语,楚知南笑问,“敢问将军,为将者,应当如何?”
萧肃答,“为将者,该尽心竭力,尽忠守则!”
楚知南再问,“那为君者呢?”
“为君者……”萧肃一愣,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楚知南笑着将肉夹入了他的碗中,“为君者,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君主该胸怀大度,可撑大船!切不可疑神疑鬼,残害忠良!”
她道,“萧家三代武将世家,代代为国效忠,萧将军从小便上了沙场,十五岁便是先锋,曾打败过北矅,打退过东临,收服周边无数小部落,年仅二十五,便从一个小小阵前先锋爬至大将军,谁人不知晓萧将军威名?”
“我曾问过我舅父,是否能劝说萧将军降服?我舅父曾说,萧家在西秦地位如同于南燕唐家,除非死,怎能有降服一说?宁死不叛国,乃是萧家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