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闻言甚是唏嘘,“咱们这国君啊,历朝历代都是好国君,若非如此,咱们南燕也无法盛世几百年!是个好朝廷,朝廷里都是些好官!好官呐!”
说罢,她起了身,“三位先吃饭,我去厢房给三位铺个床,这是老房子,条件简陋,怕是要委屈三位了!”
“倒是打扰老人家了!”唐歌的情绪也随之而开始低沉了下来,拿着筷子开始扒拉饭。
待老妇人走后,他便问楚知南,“明日可是要去一趟祁阳衙门?”
“自然是要去的!”楚知南眼眸出神,“此事明日再说吧,待明早天亮去事发之地瞧瞧!”
二人闻言,点了点头。
吃罢完饭后,三人便在老妇人所铺的床间歇下了。
她铺了两个床,唐柳与楚知南一间,唐歌则自己独自一间。
在野外睡了两宿,乍然睡在床上,这感觉极是舒服。
因近日有些累,楚知南几乎沾床便睡。
梦里睡得甚是安稳。
她梦见了慕容承烨。
冬日的午后里,她与慕容承烨躺在阳光下的躺椅中,二人看着书籍聊着天儿,日子既平淡又踏实。
她捏了一块杏花酥正欲吃时,那本是明媚的阳光忽然被乌云遮盖了起来,天空聚变,一道巨雷轰隆隆地闪起,紧接着闪电迅速劈下。
她再回头看慕容承烨时,对方的样貌已开始变得有些狰狞,桃花眸里似如嗜血,红得甚是吓人。
面容扭曲,五官开始渐渐掉落,融在地上成了一滩血水。
再等她看他时,他脸上已不见五官,只剩一张平平的脸。
并不是太吓人,她甚至想去拉住他的手,可才伸手那一瞬间,一道闪电再次劈下,生生劈中了他。
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瞧着他被雷劈成了零碎的碎块。
猛地一动,楚知南醒了过来。
冬日天亮的较晚,此时才见蒙蒙亮意。
旁侧的唐柳约莫也做了噩梦,秀眉紧皱。
楚知南抬手轻轻抚平了她的眉,而后轻着手脚起了身。
拉开门,感受到了晨风的寒瑟,她怕吹到唐柳,立刻闪身出了屋子,到了院内。
院内只有一口井,瞧着甚是空旷得很。
她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恰见老妇人起了身。
老妇人一见她,微微诧异,“姑娘怎得醒得如斯早?可是这床睡不惯?”
“睡得惯,只是素来起得早些!”楚知南回看了她一眼,“老人家不多睡会?”
她彼时已将头发挽起,瞧着比昨夜要精神了许多,没有那烛光照衬,显得更是和蔼了许多。
“老了,觉少了!”老妇人道,“我这半个身子都入黄土了,说不定再过几年便能长眠,没得那么多觉要睡!想着几位今儿怕是一大早要入城,起来做个早饭!”
“不劳烦老人家了!”楚知南忙道,“昨夜叨扰本就愧疚,哪能再麻烦您老?这饭就莫做了,待天色再亮一些咱们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