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已下重考圣旨,他们虽是不愿服从,但都知晓天子一言九鼎,万万没有收回反悔的道理。
他们若还是不同意,便等同于顶撞天子,其罪当诛。
再加之天子又以退为进,推翻了原本说重考的想法,只将制度改为一年一考。
一年一考,便等同于给了所有考生们一个新的希望。
倘若落榜,无需再等三年,只需等来年便可继续。
这无疑是个天大得好消息。
但一旦是楚珏澜做下的决定,陆吟宵便会出现从中作梗,千方百计叫其不得施行。
当楚珏澜下此命令时,陆吟宵自是站出来第一个反对。
他嗤笑道,“陛下,老臣认为此举甚是荒唐,一年一考?倘若科考太过频繁,反倒是会降低了质量,怀才者难得一遇,此举只怕会降低文人水准!”
金銮殿上,陆吟宵昂首挺胸,端得是一副要与其争锋到底的打算。
许太后今日难得坐在天子之后垂帘听政,彼时她端坐于椅,十指轻轻相扣,安静的听着他们言论。
陆吟宵早在昨日已与她商讨好,今日在朝政之上,一同来打压楚珏澜。
这个小皇帝,不给其些脸色瞧瞧,当真是以为自己翅膀硬了。
“正因怀才者难得一遇,朝廷才更需给他们这个机会!”楚珏澜声音洪亮,少年音响彻整个大殿,“倘若他是千里马,朝廷必然要做那位伯乐!陆爱卿,改革创新,该是多给些机会与那些年轻人才是!”
“改革创新?”陆吟宵嗤笑,“楚家老祖宗流传下来几百年得规矩,陛下您轻易说改便改,未免有负您楚家的威严!当年先皇将陛下托付于老臣,老臣便已暗自立誓,不可叫陛下您多走弯路!”
“朕倒是不知这叫甚弯路!”
楚珏澜面上仍保留着那副笑意,心中却是鄙夷不已。
他一口一个楚家老祖宗,既然他知晓这江山是楚家的,为何还生出了痴心妄想的心思?
这朝野上下,谁人不知陆吟宵存的狼子野心?
顿了顿,楚珏澜继续道,“相爷也是读书人,当年从一届寒门走至如今,这其中艰辛相爷您深有体会,眼下因吏部之错,导致无法给天下考生一个公道,相爷口口声声说朕的想法太过儿戏,不可取之,那朕倒是想问一声,如何才算可取之?”
“科考为三年一度,这是历朝历代定下来的规矩,岂可随意改了?”陆吟宵回道,“陛下如今已年岁已大,无需老臣为之监国,老臣自是无法子,只是认为此举不妥罢了!”
“陆相爷!”唐清流听了许久,着实再也听不下去,上前一步道,“您口口声声说不妥,不妥,不妥,既然不妥,您倒是说个妥的法子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