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说长命百岁。
他如今,已是花甲之年,百岁不过区区又几十年。
话题一旦说至此,便会显得有些沉重。
唐柳第一个打破了这份沉寂,当下双手抱胸哼哼道,“日后我便跟着阿南好了,在身边身边当个女护卫,我瞧瞧有我守着,看谁敢对我的阿南有不轨之心!”
说出此话间,远在某间宫殿的男子打了个喷嚏。
唐清流扶额,“有你在,只怕适得其反!”
眼见唐柳还欲反驳,唐清流立马转移话题,“好了好了,时辰不早了,快些去正厅用饭,你娘早便张罗着晚饭之事,若不是你蛮横将南儿拖院子里,想必你祖母也有许多贴心话想要与南儿说的!”
唐家本是驻在京城,几年前唐皇后去世后,便陆家与许家随意寻了个借口,举家搬去边疆。
京城才是他们土生土长之地,起初都以为,他们此生回京无望,实在没成想,这一日竟如此之快。
之所以能回京,他们自是知晓缘由的。
少不得有楚知南再其中周旋。
唐柳一听用饭,倒也不皮了,当下将手搭在了楚知南肩膀上,“走走走,咱们吃饭去,今日做了红烧鱼,那味道甚是好吃!阿南我跟你说啊,日后无事便莫要去边疆了,那边的人味觉甚是寡味,馆子里的东西永远没家里做的好吃!”
唐清流闻言笑骂,“南儿好好一个公主殿下,去边疆作甚?”
“这不是就说说嘛!”唐柳横眼过去,“爹爹何须计较这许多?”
话落,又与楚知南补充道,“说起吃的,还是咱们京城得东西好吃,便是街上一碗面都比那酒楼要好吃得多,我嘴都快吃寡淡了……明日你若无事,咱们便去下馆子,城西有一家馆子做的色香味俱全,我谗了……”
唐柳对吃素来没抵抗力,一提及吃,便喋喋不休得将整个京城内最好吃得东西细数了个遍,直到后来连唐清流都觉着聒噪。
在唐家用完晚饭,天色已渐入暮色,她乘坐马车回了宫中。
回至长乐宫时,恰时天色落幕,一轮明月缓缓自南而起。
楚知南吹了口哨,召来一位黑衣人,在其耳边耳语了几句后,便将那黑衣人消失的无踪影。
瞧着手中金哨子,楚知南扬眉笑了笑。
这些黑衣人个个皆是死士,既是死士,便无家人可威胁,她用着趁手,也就不想还给东临皇了。
东临皇虽是个喜好美色之人,但不得不说,练暗卫有一套。
她回宫后将暗卫分布在了皇宫各个角落,竟能叫御林军无知无觉。
嗯,那东临皇既能做出不仁之事,那便莫怪她要无义了。
甚好,甚好,她今日的心情甚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