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东临现状,陆吟宵眼眸微闪,心思一动。
“殿下心系天下仓生,当真是我大南子民之福呢!”陆吟宵开口时,唇角微勾,眼里却无甚笑意,语气之间充满试探,“再过不得多久,殿下也能挑起国家的大梁了!”
都是聪明人,怎会不知晓这话中之意?
楚知南在他说出此话的瞬间,没有任何犹豫得斩钉截铁回道,“相爷莫要打趣我了,我挑起大梁?我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虽说自幼习得武艺强身健体,但心中并无宏愿伟志。说来相爷才是那能人,父皇去世之后,多亏了相爷挑起责任,这才能叫我南燕还能与其他三国鼎立!”
她的眼神不闪不躲,眼里含着感激之意,压根不似装出来的。
陆吟宵未接话,只目不转睛得盯着她眼睛细看,瞧她还能说出什么来。
楚知南思虑了片刻,继续拍马屁道,“相爷您才是那鸿鹄之才,倘若我父皇泉下有知,见您将这南燕打理得井井有条,定会安息的!天下谁人不夸赞相爷您一声呢?有伟才,心纯净,换做旁人,见天子年幼,早便可莫权篡位了。可您不一样,您却尽心尽力的辅佐天子,乃是天下人的榜样!”
楚知南这话说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既能叫人觉着她是真心夸陆吟宵,也会叫人觉着她话中暗含深意。
尽心尽力辅佐天子……
倘若他想要谋权篡位,这话听来多少有些刺耳,像是楚知南在无意间给他敲了个警钟。
倘若他无任何旁得心思,此话便是对他极大得夸赞。
陆吟宵本便是那多疑之人,他认真的观察了楚知南所有的形色,最后不咸不淡回了一句,“殿下谬赞,天子年幼,本相不过是做了些该做得,如今监国也是情非得已,待得天子心智齐全,这天下必定还是楚家的天下!”
楚家的天下?
当她是三岁小儿骗?
楚知南心中冷笑连连。
倘若不是她重活一世,定是会信了他这冠冕堂皇的鬼话。
“是了,是了,相爷心思,天下尽知!”楚知南眼中满是‘感激’,抬手端起一杯茶,掩饰了嘴角那一抹不屑得讽刺。
陆吟宵没这空闲功夫与楚知南一同用饭,探了探她的想法后,便不再多言。
起身,“本相手中还有要事需得处理,殿下自行用膳罢,这一顿记本相账上!”
闻言,楚知南自是不跟其客气,放下杯盏笑得灿烂,“多谢相爷,那我就不客气啦!”
陆吟宵眼眸扫过楚知南,最后又落在了李青莲身上,“令尊这尚书做的不错!”
话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厢房。
李青莲因他最后得话而有些颤动,手不自觉的抖了一抖。
她觉着,那话乃是陆吟宵的警告之意。
警告李家要安分守己,否则这尚书之位,说罢就罢。
楚知南见此,下意识的抓住了她的手,眼中无任何情绪,“怕什么,他不过是一只秋后的蚂蚱,蹦跶不得几日了!”
待外翁一回京,她有了抗衡得权势,这朝堂岂能叫这姓陆得翻天?
而楚知南越是如斯说,李青莲便越发要心惊肉跳,她虽已查出楚知南不是那善罢甘休之辈,却不想她真要与陆吟宵抗衡。
“殿下,陆相爷是位聪慧之人,能走至这一步定有他的手段,您、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