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走近,楚知南便问道,“青莲以为如何?”
李青莲与楚知南近来关系猛上升,她越是与楚知南走得近,便越是发现了她的好,慢慢相处下来,这才发觉她与坊间传言着实不一样。
坊间说,她无一是处,空有一身武艺,脑子却是个不好使的。
坊间说,她性子骄纵,所喜之物必然要用尽一切手段得到,不择手段。
坊间之话,无几人夸她之好,便是她能嫁入陆家,与陆宴安这位大才子订婚,还是先前先皇在世之时,逼迫陆丞相应下此事。
她不知世人为何要如此诽谤楚知南,但在一起相处之后,发现她与坊间完全不一样。
李青莲瞧了瞧那副画,对孙无寒得画技叹为观止,他画得极是清晰,清晰到连脸上微细的表情都能刻画得栩栩如生。
也曾画过不少人物照,这却是她最满意的一副。
仔细端详一番之后点了点头,“孙公子之画,称得上神来之笔。”
这是最高的评价。
楚知南笑笑,将画递给她,“那便给你罢。”
说罢,又朝柳轻舟介绍道,“这位是李家姑娘。”
柳轻舟曾是远远见过一面得,这么近却还是头一回,当下便又躬身作揖行礼,“李姑娘好!”
他的称呼带着满满诚意,给人一种如沐春风君子之感。
李青莲淡雅的心微微一动。
见过不少纨绔子弟,却极少见得礼仪翩翩的君子,她将手中画轴收拢,赢赢回了一礼,“公子好!”
二者微微点头,算是一轮新的认识。
楚知南唤景如上来热茶,招呼三人在池塘边的石桌上落座,瞧着池塘中那红色锦鲤,笑得极是温柔。
“轻舟才华卓然,青莲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说来你二人间倒也有共同爱好,今日无事,不如玩玩飞花令?”
“殿下可莫要为难我了!”闻言,孙无寒第一个罢手,“画上几笔我还尚可,若说飞花令,还不如叫殿下直接惩罚,玩不得玩不得!”
“怕什么?”楚知南道,“说起来我也从未念过诗词,想来我才是垫底那一个!今日无身份尊卑,大家玩得开心即可,来罢,来罢,一道玩玩!”
李青莲与柳轻舟自是不怕,眼见楚知南起了个头,李青莲便顺势接了诗。
前两轮倒是玩得不亦乐乎,但楚知南着实不是吟诗作赋那块料,几轮之后便也搭不上来,干脆退了出来,叫三人一同对着。
孙无寒口口声声说自己玩不得,却与柳轻舟、李青莲二人对得不相上下。
楚知南便靠在一侧,双手环胸,静静听着他们从飞花令改为吟诗作赋,最后换成对对子。
直到夜幕缓缓降临,胡伯来唤三人用饭,这才作罢。
饭桌上,景微带着先前在刘家庄子救下的小娃一同上了桌。
他无大名,家中只唤他小虎子,乃是被家人所卖。
小虎子甚是粘人乖巧,楚知南怕他再一次被卖,再加之瞧着也甚是欢喜,便干脆留在了南苑,交给胡伯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