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南先是看向了张岐山手中的画,唇角微勾,露出笑意,“方才本宫听着,有人不满?”
方才那男子说话甚是豪横,但见楚知南当真一步一步走下来时,又吓得连是低头看脚尖,不吭半句声。
这怂样,简直将楚知南逗笑。
她走至张岐山身侧,傲视人群,“寒窗苦读十几载如何?空有名气无这实力,也不怕丢了读书人的脸面?”
楚知南之话,无一人敢回声。
张岐山面色微微僵硬,“殿下,方才就是有人胡说罢了,今儿乃您生辰,您可千万动不得气,莫气着了身子!”
“胡说?”楚知南冷笑,“长了一张嘴就可胡说?这是告之别人就他有嘴不是?”
不给半点面子,楚知南直接将视线落在了方才那位男子身上,“方才你不是还满心不甘么?本宫一出面,你为何不说话了?来来来,你倒是来说说,本宫何处叫尔等不瞒?”
她已将实现放在了他身上,男子知晓自己定是再躲不过去,瘪了一张嘴,既怕又不甘。
“那姓孙的,不正是殿下前段时日收纳的人么?如今正住于殿下您的南苑内,今儿个来时,咱们可都瞧见了,他所乘之马车,乃是公主殿下您那南苑的马车!”
他强调后头之话,无非是在同楚知南说,叫她莫要狡辩。
“那又如何?”楚知南微微仰头,凤眸中满是凌厉,“孙公子就是本宫的人,又如何?本宫在生辰宴会之上举办此画展,乃是为给所有人一个机会,倘若本宫当真想要抬举一人,还需得费这些花里胡哨的心思?”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你口口声声道此事乃为本宫所自导自演的黑幕,当真是可笑得很,实力摆在眼前,那是大家挑选出来的画作,你有甚脸面来说出此话?倘若天下读书人皆如你一般自负,不知寻找自身问题,这天下、岂不是成了尔等文人天下?”
“赢了如何?输了如何?尔等皆是寒窗苦读十几载,皆有报效国家之心,皆想上那庙堂着朝服,那本宫且问,在场之人,有真本事者有几人?高瞻远瞩者又有几人?本宫素来喜低调谦虚之人,倘若在场有本本事却被蒙尘者,且来前一步,叫本宫瞧瞧你们本事在何处!”
“倘若真是有那伟才者,本宫定替尔等做那引荐之人,引荐给丞相大人,破格纳尔入朝!若是本事平平却心比天高者,呵……”
那一声冷呵,叫众人有些发憷,任由谁都知晓她后头之话,定不是甚好话。
楚知南见无人吭声,她冷笑过后,落下了最后一句,“想要位,那得有德!”
德不配位,乃世间极大笑话!
张岐山见楚知南发了脾气,心中有几分惧意,颈柱弯了半截,谄笑着讨好道,“殿下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听了殿下一席话,胜读于十年书呐!殿下您才是那真正的人间龙凤,慧眼识珠者!”
拍完楚知南的马屁后,又于他们板着一张脸严肃训斥道,“你们可是听明白了?殿下这番话说得乃是为了你们好,瞧瞧本公子手中这副佳作,哪是你们这些花花草草能比上的?”
话间,他将手中的画举起来让众人看清楚,“瞧瞧上头的一笔一划,每一个人物皆是栩栩如生,‘小城’似活了一般!生活气息浓重,展现出咱们南燕的国泰明安,风调雨顺!你们这些眼皮子浅的,整日只知晓花花草草,莺莺燕燕,游山玩水,谁像孙公子的笔力?
本公子宣布,今日的魁首便是我手中的这副‘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