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呢,这个腹黑的小公主,好像真的——叫他心生触动了。
……
楚知南醒来时,已躺在了自己床上。
景微景如立在床侧,前者抿唇不语,后者哭得梨花带雨,一双杏眸微微隆起,眼眶红得犹如兔儿。
见得楚知南转醒,景如哭出了声,“殿下,唔,殿下,您醒了!”
身上的伤口已被包扎,楚知南眼下只觉浑身酸软无力,身上隐隐作疼。
也不知疼在哪儿,只觉得哪儿都疼。
“哭什么?”
一咬牙,她欲要用力爬坐起来,却立时被景微制止,“殿下身上受了伤,莫起身了,免得裂了伤口。”
如此,楚知南也不再坚持,只问了一句,“何时了?”
“酉时三刻!”景微道,“殿下昏迷了三个时辰,太医给您开了药,幸好那伤并不致命,但剑口深,怕是、怕是会留疤!”
“才不会的!”景如闻言,反驳景微的话,“三殿下都说了,他会寻来顶级祛疤好药膏,殿下身上才不会留疤的。”
姑娘家家的身子与肌肤很是重要。
尤其楚知南还是公主身份,肌肤该当是白皙细腻的。
“无碍。”她眼下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要还活着,这点伤疤算得上什么?
便是身子满目疮痍,丑恶不堪,又能如何?
她只想要活着便好!
“怎能无碍呢!”景如道,“殿下乃是金枝玉叶!”
“景如!”景微见楚知南心思甚不宁,便打断了她的话,“去寻太医来瞧瞧罢,殿下醒了。”
如斯,景如这才擦干眼泪,长哦了一声,起身出了门去。
没了景如涨涨的絮絮叨叨,整个房间顷刻安静了下来。
“殿下莫担心!”景微压低声音道,“咱们大燕好药膏甚是不少,只要殿下调养得当,定不会留下疤痕的。”
“你当真以为本宫在乎这些?”楚知南看她,示意她扶自己坐起身,再道,“比起活着而言,皮外伤算什么?”
她面无表情,若不是细细观察,当真难以看出她眼里的狠戾。
景微低头,“殿下下回出去,可要唤奴婢们跟着一道,好歹、好歹奴婢也能替您抵挡一二。”
总好过见她血淋淋被抱着回来的好。
说起此事,她声音竟有了两分梗咽,“当三殿下抱着殿下回来时,殿下浑身是血,脸色苍白,奴婢与景如腿都软了。”
当景如见着楚知南那样子时,几乎是连爬带跑的去将太医唤来的。
那是二人头一次,感觉到死亡的可怕。
并不是担忧楚知南死了,她们没了主子。而是一种从心里涌出来的担忧与牵挂。
她的性命,早已比二人性命更是重要。
楚知南未曾见着二人将将的样子,却思至前一世二人的下场,心中一颤。
“今日事发突然,未曾考虑许多,我未竖立敌人,朝堂眼下也不可能有人想要杀我,那些刺客更不是冲着我而来!莫难过了,日后、我会顾全好自己的。”
她极少与二景表露自己的情绪话,寻日也不会解释什么。
就如上回衡南山狩猎,她只身出宫,未带她们二人。
眼下她能说得这番话,已叫景微心有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