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殿内,许太后已摆好晚宴,楚知南一入大殿便见着了同许太后同座的——楚苒苒。
呵,不是禁足一月么?
这怕是还不足半月呢!
果然这楚苒苒甚得许太后心意啊!
楚知南才与许太后见礼,许太后便极是热络的招呼着楚知南坐在她身上。
握着她的手,轻缓道,“苒丫头禁足这些时日,已知晓错了,哀家便做主解了她的禁足,南丫头大度,应当不会生气罢?”
她为何生气?
许太后不正是最愿见她生气么?
当真是想要折腾折腾呢。
楚知南摇头,“儿臣与姐姐之间姊妹一场,打断骨头都连着筋的关系,怎会生气呢?”
说罢,又一脸担忧的看向楚苒苒,“听说姐姐挨了十个板子,不知如今伤可好了?”
见她这副无辜之样,楚苒苒心中升起鄙夷,神色不佳,说起话来阴阳怪气。
“我好不好的,公主不应当是最清楚的么?”
欲加之罪,叫她白白受了那十个板子。
“怪我了!”楚知南敛头,带着自责,“姐姐受伤暗里我应当去瞧一眼的,奈何这几日着实忙了些,前段日子在衡南山狩猎,不甚替大燕赢了个头筹,相爷这几日总往我那长乐宫中送些物什,便没能空出时间去瞧瞧姐姐,姐姐可好了?不然我差人送些补药给姐姐补补?”
补药?
楚苒苒心中冷哼。
楚知南送的补药她敢吃么?
还不甚替大燕赢了个头筹?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用了!”楚苒苒眼里透着嫌弃。
她怎么从来不知晓楚知南竟有这么一面?
明明她是此事的罪魁祸首,这番话倒是将自己摘了个一干二净。
“姐姐莫要同我客气!”楚知南一脸真诚,“母后与相爷对我疼爱的紧,长乐宫中好东西甚多,莫要替我省着。”
“是了!”许太后笑得一脸慈善,宛如一个和蔼的长辈,“楚家血脉甚少,你们两姊妹可要好好相处,苒丫头,你有甚或缺的,同南丫头说一声便是。”
此话倒是没错。
楚家血脉甚少。
将事件推回两代,楚知南皇祖父受过一场重伤,子嗣甚少,仅余下先皇与成王二子。
先皇又是个痴情种,满心钟情于唐皇后,子嗣也仅楚知南与楚珏澜姊弟二人。
皇室血脉少,必会叫外人觊觎。
先皇青年病丧,太子年幼,继位之后朝廷便开始有动荡之势,陆吟宵更是露出了野狼之心。
天下向来如此,久盛必衰,久衰必盛。
三百年的楚家基业,谁不想占欲?
楚苒苒本就不喜楚知南,加之此回又因她挨了是个板子,新仇旧恨交加,越瞧楚知南那张不可方物的脸,越是心有不甘。
“是,若有需要,臣女定不会同公主殿下客气!”
如此,许太后笑着叫宫女布菜,又感慨道,“哀家这一辈子未得个一儿半女,如今年纪大了,总想身边要几个孩子陪伴才好,看着你们相处和睦,哀家这心里也是十分宽慰。”
“儿臣便是您的孩子!”楚知南语气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娇气,“日后便是嫁去了陆家,也定将你当成亲生母亲般孝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