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对面的画舫之上站着一男一女二人。
女子一袭紫衣罗裙,样貌惊艳,不失为倾国倾城之姿。
站在她旁侧的男子则一身白袍,桃花眸中含着笑意,如神祗亲临。
二人这般站着,竟像极了画本里所说的金童玉女。
张岐山虽是尚书之子,却也未能参加过宫宴,识不得楚知南。
当下听得她如此说,眸中闪过几分不悦,语气凉凉,“小姑娘,对子可不能乱对!”
那些个巴结着张岐山的书生,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当下立即有人跳出来指责楚知南。
“姑娘,饭能乱吃,话可瞎说不得,你可知咱们张公子是谁?”
“怎么?你们出个上联,我就对不得下联了吗?”见他们如此,楚知南双手环胸,脸上挂着一副好笑模样,“还是说,阁下恼羞成怒了!”
“哪里跑来的小丫头!”
楚知南这睥睨众人的态度,当真恨得叫人心中痒痒,方才那男子出声喝道,“小丫头,你最好要识相点儿,不该你插嘴之事就别多管闲事!”
“不就对个对子嘛,哪儿来的多管闲事了!”楚知南笑笑,又朝着柳轻舟扬扬头,“公子,你说我这下联对得可好?”
柳轻舟在方才已不着痕迹打量了楚知南一遍,闻言垂眸抿唇,“是柳某才疏学浅了!”
神仙打架,他一个凡人不敢殃及。
楚知南眼中笑意更甚,“方才听他们唤你柳兄,莫非你便是上届的举人榜首柳轻舟?”
她就是明知故问的。
柳轻舟见楚知南竟说出了自己名字,当下诧异的朝着她看了去。
少女脸上不见情绪,眼中笑意深深,双手环胸的模样没有半分大家闺秀仪态,却莫名叫人觉着没有违和感。
他当即朝楚知南拱手作揖,“在下正是柳轻舟!”
正在二人说话间,景微已吩咐船家将画舫靠近。
直道两条画舫之间相隔不过一丈远时,楚知南终是想视线落在了张岐山上,勾唇问道,“本姑娘恰喜欢听你们这些文人墨客吟诗作对了,张公子,你应当不会介意本姑娘上船坐坐罢?”
越发靠近,他便越发瞧清楚了楚知南模样。
那样貌……那身段……他绝无再见过比她更好的了。
色心即起,很快叫他忘记了方才的不愉快,张岐山眸含春光,心中盘算一番后,一改方才的敌意,抬扇恭迎。
“欢迎之至!”
如此,当两艘画舫相碰在一起时,她直接手撑着木杆跃了过去。
动作干脆利落,叫一众人目瞪口呆。
张岐山眸光始终不离楚知南,见她红唇在阳光下散发着光泽,不自觉的舔了舔唇瓣。
“还是头一回在京城见着姑娘呢,不知姑娘是哪家千金?”
视线很是赤果,不带半丝收敛。
楚知南心中作呕,冷笑连连。
工部尚书张衡飞,乃是老奸巨猾之辈,一辈子十分谨慎。
只可惜啊,只可惜生了个这么不中用的儿子。
果然是——慈母多败儿。
张岐山自幼被母亲溺爱惯了,又仗着张衡飞这背景,可谓是无法无天。
“公子啊!”
还不待楚知南搭话呢,慕容承烨便挡在了楚知南身前,隔绝了张岐山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