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南语气凉凉,任由谁都能听出话中不悦之意。
楚苒苒见她眸光扫来,立时低头得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儿,手抓着衣袖,显得有几分局促。
“我、我与陆公子恰好遇见了!”
“是么?那可真巧!”楚知南笑笑,眼神不明的瞧了眼二人,“本宫乃我南燕长公主,与北矅三皇子交谈交谈,促进两邦情分,怎么,陆公子有看法不成?”
陆宴安莫名觉着楚知南这话中带着几分刺味。
心中一时有些恍神。
她先前对他向来是轻言细语,百般讨好,满眸皆是他。
可今日——
陆宴安长眸轻泛,“促进两邦情谊,需得公主这般贴身?”
视线落在她发上的兰花之上,薄唇微抿,眼神清冷,“公主殿下可别忘了,您已有婚约在身。”
他虽不喜楚知南,且也见不得自己头上生草。
楚知南勾唇笑了。
那一瞬间,夜风凉凉,她的眼眸里皆是笑意,竟叫满园花儿失色。
双手环胸,头微微偏侧,没有半点端庄,“婚约?也对!本宫的未婚夫,大半夜竟与别的女子私会,你说这婚,可还能成?”
楚苒苒是陆宴安心中的白月光。
她这话,在场之人无人不明白。
陆宴安喉咙一紧,无言反驳。
楚苒苒听得,脸上表情越发惊恐,手紧紧攥着衣袖,红唇微咬,“不是这样的……”
可她又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急得眼圈儿有些泛红。
偏生陆宴安还吃这一套。
当下心生怒意,上前一步站在了楚苒苒跟前,再是冷眸与楚知南对视。
“陆某倒是不知公主何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自己做了逾矩之事,竟能牵扯她人!”
楚知南比他足足矮了一个头,二人这般对立而视,气场却未输半分。
“本宫不仅伶牙俐齿的很,这拳头也尚可,怎么,陆公子都想见识见识?”
她一身本领,乃是镇国公亲自教出来的,莫说旁的,单说今日广政殿上那一舞,惊艳了多少人?
两人之间气氛微妙,剑拔弩张。
景微忙是上前福身同陆宴安见礼,“陆公子,我家殿下与三皇子殿下未曾聊甚,还请公子莫多猜测!”
未多聊甚?
未多聊甚能让他插花?
未多聊甚二人距离能这般近?
再见楚知南今日对他的态度,陆宴安心中生出几分狂躁来,当下眸子一凛,语气冰冷,“主子说话,何时论到你这婢子插言?”
“本宫与人说话,何时论到犬吠?”
楚知南凤眸微挑,语气丝毫不客气。
此话一落,莫说陆宴安听的诧异,便是在场之人都不敢信,楚知南竟含沙射影骂陆宴安是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