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阻挠啦,啰嗦啦,挑剔嘛?要么是她自己不想谈,要么眼光高没找到喜欢的,要么……”老朱停顿了几秒钟。
“什么?往下说呗,没事儿。”
“要么喜欢上了一个不能跟你说的人呗。”他摊手。
宋康顿时警觉起来,“什么样的人不能跟我说?”
“现在小姑娘很多喜欢比她们大好多岁的那种男人哦,或者比她赚钱赚得少的,现在还不好意思带回来给你看的那种小青年。”
宋康呆愣了好长时间,想到自己听说过的别人家的八卦,又想起自己看过的诈骗无知小姑娘的新闻,一下子焦急地摇头,“不行,老男人怎么行?专骗小姑娘的。比她挣的少的也不行,这打算吃白饭啊?”
“老板您女儿一定很乖咯?能考到大城市的名牌大学也不容易,但是讲不定哦,毕竟单纯,哪比得过人家那一肚子坏水的人啊?”
可宋康转念一想,外甥也仿佛没有谈起过他自己的感情生活。他又把这事儿同老朱说了,老朱撇撇嘴,“老板我说这话您别不爱听,但是毕竟你外甥……也不过是你外甥,跟亲女儿总归是不一样的。”
宋康回忆起陈沐阳在家里小心翼翼的样子,又抿了一口水,“也是,他心思藏得深。”
老朱的话提点了木讷的宋康,他突然后悔当年让宋怡然去外地念书工作的决定,甚至觉得女儿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传统刻板的他想努力做一个开明的家长,习惯了工厂、公房两地跑的忙碌工作生活,却不懂得如何跟子女交流。
他有时候羡慕他一些能和子女打成一片的下属,但是他始终学不会,婚姻是这样,亲情亦是如此。
偶尔,宋康也自暴自弃地想过,也许他这种人就是适合闷头工作,像一头勤恳耕耘的老黄牛一样,不适合结婚。
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宋康从工作中闲下来时,老朱的话便会像飞舞的苍蝇蚊子,在他耳边嗡嗡不止,越是想,他就越觉得这话有理。
他想起自己的亲妹,想到她大着肚子,纤弱但高傲地带着比她大八岁的男人回来的模样,无端地让他害怕起女儿会重蹈覆辙,到时候也找一个那样子的男人回来。
结束了这户人家的装修之后,这种俱意最终演化为实际行动,他临时决定去一趟s市。宋康从皮包里翻出那张还未扔掉的记着他们租房地址的小纸条,只带了一个挎包,就奔上了去s市的高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