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然将他拉回来并瞪了他一眼。
“十二块钱,走哇?”中年男人问。
陈沐阳刚迈出第一步,宋怡然拉住了他往旁边挪了几步,对那人说道:“不要了。”
正好后面驶来一辆出租车,但是车顶显示有人。
宋怡然一不做二不休地招手拦住,出租车司机猛地一刹车,探出头来骂道:“小姑娘干嘛呢?寻死啊?”
宋怡然不管不顾地说出一连串话:“师傅,能带我们去第一人民医院吗?我给你付多点钱呗!这会儿都打不到车……我弟发高烧了啊!这个顺路吗?顺路就捎一程吧!”
这个时候,副驾驶位的车窗被摇了下来,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他打量了一眼他们俩,最后对司机说:“没事,反正顺路,让他们上来好了。”
宋怡然忙说了好几个“谢谢”,拉着陈沐阳坐到了后座。
一上车,陈沐阳就被车里的暖空调给闷得咳嗽了几声,脑袋愈发昏沉。
宋怡然先把车牌号记在了手机里,而后凑近他,悄悄说道:“你脑子没烧坏吧?晚上坐什么黑车呢?万一被拐卖了……”
他失笑,隔着围巾,说话声也含糊不清:“那人看着挺憨的。”
“你说什么?”宋怡然听不太清,将头发别在耳后,露出耳朵凑过去。
陈沐阳喉咙紧了紧。看着她被冻得有点红的耳朵就这样不偏不倚地对着他的嘴巴,米色围巾下的洁白皮肤若隐若现,还有脸侧细细的绒毛也近在咫尺。
“我说,那个人看着憨憨的,不坏。”
宋怡然白了一眼,努了努嘴:“白天就算了,晚上我不敢。再说,你发烧了,打不过人家……”随即扭过头去。
她扭头的时候,头发不小心甩到他脸上,尖尖的发梢刮过脸颊,有微微的疼痒。她头发滑滑的,就像一道水纹似的,好像在他脸上柔顺地荡开。
他灵敏地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洗发水清香,还有另一种味道,和围巾里的味道是一样。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如果偏要形容,就像是在买回来的新鲜苹果上倒了一被牛奶,干净清甜。
他偷偷闭上眼睛,在黑暗中回味着这个味道。
是她身上的香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