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倓盯着张巡,所有的人都盯着李倓,这就好像是摆在李倓眼前的一道考题一样,是今天他必须得作答的。
“朕并非是针对这些如今在节度使位置上无所作为的人,就算是现在节度使上都是我大唐的忠臣良将,朕也要让他们到别的位置上替我大唐鞠躬尽瘁,节度使的这个官职,在创立之初就是错误的,这样的位置要是在大唐一直保持下去,就算不是在朕这一代,迟早有一天大唐也会被某一个节度使给推翻了,诸位稍微想一想,就知道朕所说的这些到底是不是危言耸听了!朕不允许有那样的人。”
李倓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再一次扫视了一圈底下的几个人,发现的确是包括郭晞在内都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这才继续稍微松了口气。
李倓的这句话让众人知道了,他们的皇帝的确是在跟他们解释这件事,而不是在跟他们抬杠。
良久之后,郭子仪才摸着自己的胡须,低声的问了一句。
“陛下的意思是,这节度使的权力实在是太大了,又有着军权在手,一旦发生了之前安禄山叛乱这等事,这些个节度使们就会作出隔岸观火,甚至在一定的时候可以拥兵自立,或是作出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样的事来?”
李倓一听这话,心说郭子仪老爷子的确是比别人多吃了几十年的咸盐,这眼光还是能看到一些东西的。
李倓在之前早就已经分析过八百回了,这节度使的弊端不光在于他们能够拥兵自重,手里有兵并不是万能的,因为兵按照制度上来说也都是大唐的兵,人家骨子里是应该听大唐的,而不是你这个节度使个人的。
但是节度使另外的一个十分操蛋的事情就是他们还能掌握自己控制着的地界上的税收,这就让他们在手里面有兵马的基础上有多了一个强有力的砝码,那就是钱财和粮食。
各个节度使控制之下的将士们思维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你给我衣食住行,我就可以跟着你打仗,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唐的皇权相当的不稳定,分崩离析就是早晚的事了。
“老将军大概心中已经想明白了,这节度使就算是单单手里有兵,朕都是不担心的,但是他们手里的东西太多了,朕的确是不怕他们,但是长此以往,总会出现怕他们的皇帝啊!”
李倓尽量都是把这个事儿用比较好理解的话说出来了,毕竟说什么这个制度就是不健全的这样的官话人家也不乐意听。
好在现在坐在李倓身边的虽然也有节度使,但是多少都是李倓的亲信,李倓既然已经都解释的挺明白的了,不管是张巡,雷万春还是南霁云,自然也都不怎么想要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