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许远这讳莫如深的话,李倓也是无奈的笑了笑。
的确,这个时代的人了解的百八十年之前的事儿肯定是要比前世的那些残存的史料更加细致的。
当年的什么玄武门之变,以及后来太宗皇帝儿子们的故事,再到李隆基也有一个号称是让皇帝的兄长,老李家的传统在许远这样的人看来实在是有点难以启齿。
“既然配得上,那为何又非要是从太子的位置上上去呢?我知道你们担心的是什么,本王对于那皇位,也的确是有些兴趣,既然命运将我安排在了这个位置上,怕是我这一世的使命也就只能是把这纷乱的大唐给扶起来了,既然这样,我自然却之不恭,你们尽可以放心,我不会像那回纥可汗那样窃取皇帝之位,如果有一天我坐在那了,不管是祖父,陛下,还是兄长,就都不会有任何的二话,这太子之位,陛下怎么高兴,就先让他怎么来吧,就算是现在河北道能离开我了,自然也还有需要我的地方。”
李倓的这番话说完,许远虽然一知半解,但有一点至少他是可以保证的,那就是李倓的心里的确是有这个意思的,只不过要不是自己今天跟他来了这么一出,李倓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就表露出来的。
许远对于李倓还是有着许多了解的,他知道,李倓是一个一旦抓住了机会就会一击制胜的人,所以,听了这番话之后,他放心了。
“郡王,是我多言了,今日你跟我说的这些,我不会告知任何人!”
李倓面对许远这个倔脾气也只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让他离开了。
许远离开了之后,李倓慢慢收起了他的笑意,许远说的时候他没有在乎,并不代表着自己真的就不在意李亨在这个时候要立李豫为太子。
这除了说明自己这个曾经立下赫赫战功的建宁王在李亨的心里面位置并不高之外,不能说明其他任何事。
李倓之所以这么急切的把回纥人攻打河北道的消息给长安城送过去,就是想要看一看在这样的情况下,李亨是不是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忽略自己所取得的成就。
消息,的确是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长安城,而且依旧是直接到了李亨的手里,而消息送到了的时候,李亨正好在跟自己的好伙伴李泌商议着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方式提出来立太子为好。
“什么?回纥骑兵竟然对河北道用兵了?”
这封书信,自然是得由大唐的皇帝李亨第一个观看,因为在他身边的是李泌,所以李亨也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情绪,当他看到一向跟大唐交好的回纥人竟然会真的不顾及自己亲笔写下的书信,直接由可汗率军出征大唐的时候,惊讶之情已然是溢于言表。
旁边的李泌闻言心里也是波涛汹涌的,但又不能直接去抢李亨手里的书信,只能耐心的等着李亨看完,而且李泌冷静下来之后,也想到了既然李倓还能给李亨写下书信,自然也就说明至少到现在为止河北道还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