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恩珍而重之的向李倓深施一礼,之后自顾自的带着身后的人马离去了,
他的心里明白,李倓这个时候什么都给不了他,但是他在李倓的身上赌的是未来,与其一点点的被回纥人给蚕食了,还不如依靠着在大唐跟自己的部族几乎是一样命运的李倓来殊死一搏。
牟恩的身后,之前被李倓擒获到了睢阳的弟弟也在马上跟着他。
再次见到李倓,他也是对自己的兄长说道:“建宁王跟之前在睢阳成的时候相比,更加沉稳内敛,显然是经历更胜从前啊!”
“不错,建宁王要是在我部族中,那一早就会是一族的王者了,如今大唐遭逢乱世,正是他这样的皇子扬名立万的时候,大唐虽号称是礼仪之邦,但最终也躲不过权力倾轧,只有真正的王者,才能在这个时代坐在那最高的位置上。”
“那……建宁王是那个王者吗?”
“这种话,你我二人就不好猜测了,做好我们选择的事,才是王道啊!”
仆骨部的一众人马悄然消失在了大唐北边的空地上,李倓也对于自己刚刚拿下的相州没有任何一点的兴趣和留恋,直接带着人马往睢阳的方向去了。
与此同时,李亨和李隆基也终于在李亨凤翔的行宫中再一次相遇了。
此时的李隆基,背井离乡已经经年,再加上痛失杨玉环,跟之前的精神矍铄相比,已经是有些垂垂老矣了。
“父亲,孩儿不孝,让父亲受罪了!”
父子相见的那一刹那,虽说身边还有不少朝臣,但是李亨再也忍受不住这段时间的憋闷,跪倒在地,在李隆基的身下放声大哭。
李亨的确是如今的皇帝,但是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谁又不是个孩子呢?
没人会说李亨在这一刻是丢脸的,毕竟皇帝丢了都城,皇族在外飘零了一两年的时间,这在大唐建立以来就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不管是谁,经历了这么一遭之后都会是如此的心境。
“无妨,无妨,你是大唐皇帝,从叛军的手里将大唐失去的领土夺回来的是你,你乃是大孝之人!”
李亨在这个时候显然已经得到了李隆基的认可,李隆基知道,当初自己险些成了大唐的罪人,要不是李亨在危难的时候站了出来,日后的史官还不一定得怎么骂自己呢。
父子二人相互搀扶着到了行宫之中,李隆基简单的了解了一下目前的情况之后,当时就决定当晚在行宫里面歇息一夜,次日清晨就启程返回长安城。
他离开长安城的时间已经太长了,其实就连这一晚,他都不想在这住,只不过是顾忌到自己太上皇的颜面,这才没有如此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