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佩还有些来历,是太后留给皇帝的,皇帝又给了长子,谁知长子生死未卜,又差人用一样的玉料打了相同的样式,给了李衍。
一个来回,也不算太远,燕宁去时,江雨秋他们还坐在院子里面说话。
燕宁拿着玉佩便问沈安:“这玉佩可是你丢的那块?”
昏暗的烛光下,沈安看得不是很清楚,可只看那玉佩的大小和质地,倒是有些像。
便说:“好像是我的。”
不过他接过去,用手指摩挲,皱了皱眉,“不是,只是有些像,我的那块上有缺口,而且更圆润一些。”
燕宁听他这话,心中却是安稳了大半,觉得沈安的身份差不多就如他猜想的一般,不过他面色不改,直视问他哪里有缺口,沈安粗粗的指了一下。
燕宁连礼数都没顾上,直接骑马再次去了东宫。
不过也不知怎的,这事情就惊动了帝后。
太子年岁还小,到底很多事情不清楚,比如当时大皇子带走的玉佩,到底是什么样的。
也是皇帝来后,燕宁指了一下沈安说的缺口所在的位置,当时皇帝脸色就变了。
也趁着这空档,燕宁这才偷偷去看龙颜,还别说,和沈安长得还有点像,特别是那双眼睛,他在扬州第一眼也没看出来,可如今已经有了想法,便觉得他们两人越看越像。
皇后面色也不太自然,燕宁道:“或许真的是表哥……”
这些年来,皇帝皇后一次次有了希望,却又一次次的失望。
如今真的来了个特别有可能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儿子,帝后两人心中百感交集,又是期待又是害怕,怕这次的期待也落空。
燕宁小声道:“陛下,可以查查三皇子,如今听说表兄……不,沈兄他们说,他们一直藏着,便是因为他知道有人想对他不利,似乎和三皇子那边有些关系。”
太子也在一旁煽风点火:“父皇,如今对外宣称,我昏迷不醒,恐怕不日就要……三哥最近动作有些大,若是我不在了,大哥也惨遭毒手,恐怕……”
皇帝儿子并不多,二皇子生母是杨氏嫡女,当年他们杨氏把持朝政,害得皇帝连长子都弄丢了,已经是个废的,如今正在贫瘠的封地,无诏不得回京。
三皇子母亲也是出身大家,除去他,如今宫中只剩下两个还未满周岁的皇子,能不能长成还是一说。
皇帝皱着眉,太子这才将燕宁从江雨秋那边听来的话又给皇帝说了一遍。
眼瞧着他的面色越发的阴沉,皇后在一旁道:“燕宁,你可确定你说的那人就是我流落在外的孩子?”
燕宁也没把话说满:“八九不离十。”
不过他也趁着这个机会看了一下皇帝的眼睛,才说:“若是姑姑亲自去瞧一瞧,怕是也会这么觉得,他那双眼睛和陛下有几分像,再加上年龄、玉佩都对得上,最近还在被人找麻烦,若是寻常的身世,谁会找他麻烦?”
皇帝被他们说的有些心动,恨不得自己能过去瞧瞧。
等回了寝宫,才与皇后说:“不然我们后日微服私访,去瞧瞧?”
皇后却正了脸色:“陛下,不可。”
不过当晚,夫妻俩一琢磨,准备先从要杀害沈安的人查起。
一查可就不得了,竟然发现有三皇子有不少人在永安镇那一带大肆搜查,不仅如此,三皇子的手还伸到了京城,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敢做小动作。
……
宫内局势瞬息万变。
近来皇帝心情看着很不好,朝中人人自危。
不过江雨秋他们这小饭馆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
这地方不是皇城的正中心,虽然有不少当官的来他们这边吃饭,也能听一嘴,但江雨秋他们的感觉倒不是太大。
毕竟皇帝当官距离他们还是太过遥远。
又是许久过去,他们已经托人传了口信给朱元说是京城的铺子可以开,也是因祸得福,他们酒楼在京城出了名。
朱元也只等着其他几家铺子赚到银子,就来京城盘个铺子,毕竟租的铺子总归是不太放心。
谁知道刚送走朱二叔,孟九又过来了。
这回他带了不少人,将他们酒楼围住。
孟九站在最前面,冷眼盯着江雨秋:“秋娘,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不愿跟着我,那便是死路一条!”
江雨秋心头一跳,孟九他怎么敢?
在京城的大道上,没有理由就将人抓住,那可是要问罪的。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皇帝不行了。
这时候,江雨秋忍不住想起燕宁仆从口中的“表少爷”,说是一直昏迷着,只是最近有所好转。
江雨秋眼皮子一跳,想起这段时间在酒楼里听到的话,当朝太子也是受了重伤,随着三皇子的声望越来越大,有些来他们酒楼吃饭的人也提到过此事。
当时他们怎么说的?
“我瞧着三皇子也不错,虽不是嫡出,却也为咱们大燕的江山作出了不少贡献,平定过寇匪、赈灾时还拔出了一群毒瘤,若他能当上太子,往后咱们还能过好日子!”
难不成是皇帝不行了,太子也不行了?
孟九他们提前动手,准备逼着皇帝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