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坐在一起一合计,还是决定租个挨在一起的小宅院,还没家里宅子的一半大,比柳萱儿他们那个还要小。
其实柳萱儿那宅院小是小了点,也不至于住不下他们几个。
不过江雨秋还当真有些不好意思住进去,他家不算太富裕,可也不至于处处要靠着弟媳的嫁妆,租一个小院也不贵,索性就这么来。
沈安特地租的是柳萱儿那宅院对面的一个小院,走几步路就能到,这儿离着白蘅书院和金玉楼都不远,倒是块好地方。
他们一直都在收拾东西,好在自家买了马车,车夫老许一天能跑两趟。
沈家那些东西特别多,一个是书多,再就是沈安总喜欢给江雨秋买东西,不知不觉就买了那么多。
她的首饰和新衣服有很多,装都装不完。
再过几个月又要入冬了,他们准备索性就在这几日把那些厚棉衣也带过去,免得到时候又来回折腾一翻。
原本他们以为九月初就能把一切都弄妥善,谁知事情远比他们想的要复杂很多。
比如沈家一家子都喜欢吃,这桌椅都是找木工师傅定做的,要搬去府城可不容易,而且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回来,逢年过节的,亲朋好友都在这,虽说不多,也就江春桃他们一家,可到底还是他们最熟悉的地方。
于是便没有把桌椅都搬去,只是花了银子,让人将摇床拖了过去,那些吃烤肉暖锅的桌子,则是让府城的木匠师傅赶制。
柳萱儿她知道留在这里也是给他们夫妇俩添乱,便说先回娘家小住几日。
江雨秋笑着应下,知道她是孩子心性。
沈明那边却等不了。
白蘅书院那边他得早些过去,先前沈安与他一起去过一趟,交了束脩,也说好了要去的时日,不能失约。
沈安这会儿一边忙着金玉楼,一边忙着帮江雨秋收拾那些东西,每天晚上还得给俩小孩读读书,忙得很。
沈明便提出自己先去府城那边,再则柳萱儿出嫁了,在娘家待太久不太好。
江雨秋道:“让你哥送你过去吧。”
沈明摇摇头,“上次已经送过一次了,嫂子放心,如今我都成家了,自己去吧,这些天你们还有的忙呢。”
江雨秋想想也是,都这么大个人了。
沈明离开后,大伙儿都各忙各的,倒是朱元比较细心,见沈家人忙不开,便让两个身强力壮的下人过去帮着沈明一起收拾。
沈明那身板子,看着有些单薄,而他那些行李,多半都是书,一箱子接着一箱子的,重的很,也因此朱元才让自家下人跟着一起。
当然最后沈家还是给了他们一些银子,毕竟是朱家的下人,总不能当自家的一般使唤。
朱家的下人也乐得帮沈家做事,毕竟在哪做不是做?
帮沈家虽然累了些,但沈老板向来是个大方的,帮他们干活要么能吃一顿好的,要么能拿到一些工钱。
送走沈明后,江雨秋又开始和沈安一起收拾东西。
江雨秋打开箱笼,里面有不少绸缎衣服,也有一些半新不旧的,“这衣服看着还算新,咱们也一起带上吧。”
沈安摇摇头,“把去年新做的都带上吧,其他的就算了,去府城再买新的。”
说着,他又补了一句:“如今咱们家不比以往,每月进项都只有多的,咱们沈家人也不多,银子够用,倒是往后咱们出去见人,可不能穿的太差。”
江雨秋一想,是这个理。
不过她回头一看,瞧见沈安正把以前的旧衣服往箱子里面塞,立马就将那些衣服都拿开,“你都是三家酒楼的东家,怎的还穿这些旧衣服?”
沈明道:“我常出入厨房,若是用好衣服,怕是没两日就不能穿去见人,只需见客的时候再穿好的。”
江雨秋一想也是,沈安经常在厨房里面忙活,衣服上时不时就要溅上一点油污,难洗得很,有的根本就洗不掉。
最后她还是留了一些旧一点的衣服,那些太旧的,直接丢掉。
沈安这人,平日里给江雨秋花银子大方得很,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买布料、妆粉,每月拿到酒楼分到的银子,沈安则会去给她买些首饰。
江雨秋看着本就娴静,不像是村里日日干重活的村妇,这么一打扮,头上带着白玉簪子,珠钗都是简单的款式,不显得华丽,却刚刚好。
她平日里穿衣服也不是那么重的颜色,就像今日,因为他们准备离开,朱夫人请她去家中玩。
今日她是精心打扮了一翻的,身上是水红色的绸缎衣裳,颜色不艳丽也不老气,倒是衬得她肌肤如雪。
沈安又去收拾其他一些物件。
像那些大件,都已经处置妥当,沈安正准备一会儿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好,金玉楼那边空下来,再去府城,尽快将东西都弄好,然后接江雨秋和俩孩子接过去。
奈何镇上那些老顾客,一个个的别提多舍不得,能留沈安一日是一日,他也是没办法,这才答应今日下午再去府城。
沈安想着最后一日早些过去,江雨秋想着朱家对自家帮的挺多,也想早点过去,于是两人一起出门。
谁知刚到门口,就瞧见匆匆赶来的朱家的护卫。
“不好了,沈家和徐显他们,想对沈公子不利,就在去府城的路上……”
沈安瞧见他骑的马,拿上那把打猎的弓箭,匆匆赶了出去。
江雨秋眼前一黑,似乎明白了什么。
就说为何上一世,沈安握着食谱,为何最后还是得靠打猎为生,她算过,沈家省吃俭用,在沈明考上秀才之后,也应该能很快的攒下一笔银子,在镇上开个小饭馆不在话下。
她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徐显竟然敢联合沈家人,做这种杀人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