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上头没有婆母的坏处就出来了,江雨秋成亲不过一年,很多事儿都不好去与别人说,脸皮子太薄了。
柳萱儿这才说:“我娘亲说早嫁晚嫁都是嫁,万一家里再留我两年,夫君娶了别人,那我就亏大发了。”
江雨秋被她这话给逗乐,“看不出来,沈明还是香饽饽。”
柳萱儿很认真道:“嫂子你不知道,白家也想把女儿嫁过来呢,还有不少人家,说是沈明不知道比孟九好多少,这年纪就考上秀才,说不定三年后举人也没问题,而且沈家比孟家好,都是年轻秀才,可沈家上面没婆婆压着,不像孟家。”
江雨秋失笑,又多问了一嘴:“吴氏的恶名都传到府城去了?”
柳萱儿笑着说:“可不是?当真是个毒妇,大伙儿如今都避着他们孟家走呢,说是吴氏作恶多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还说她连累了孟九,有段时间,孟老爷差点把她休了。”
聊着聊着话题就扯远了,不过柳萱儿还记得,“嫂子,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孩子。”
江雨秋觉得她自己就是个孩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说:“这事情你要去问沈明,我也不知道。”
她还觉得沈明当真是厉害,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媳妇就躺在身边都能坐怀不乱。
正想着,沈明就敲门,“嫂子,萱儿,大哥把饭菜做好了,快出来吃吧。”
两人刚一出去,柳萱儿就问他:“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啊?我也想要小宝宝。”
沈明脚下一个踉跄,“书上说,太早怀孕对女子身体不好,嫂子十七八岁才怀上的,你也得等到这个时候。”
柳萱儿叹了口气,“好吧,那就再等等。”
反正在沈家时间过得快,吃吃喝喝有空再出去玩一下,一晃就过去了。
这时候沈安过来扶住江雨秋,瞧着弟弟弟妹走出去,附在她耳边说起了浑话:“你瞧他们小俩口多好?咱们生了这双胎,往后就不遭罪了,等你出了月子,我想……”
江雨秋拍了他一下,“一边去,也不知道学学沈明。”
沈安随口就问:“沈明他怎么了?”
江雨秋又好气又好笑,对他说:“沈明知道疼媳妇,瞧着萱儿年岁尚小,都没碰她,哪像你,上来就猴急猴急的,哪有你这样的?”
这下沈安脸色变了:“你说什么?他们还没……”
这事儿本该是婆婆管的,不管是大户人家还是庄户人家,都是如此,如今他俩现在才知道,也是因为兄嫂不好过问他们的房中事。
沈安也没顾得上吃饭,沈明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他拉了起来,“出去一趟,回来再吃。”
一桌子人不明所以,江雨秋也觉得奇怪得很,“他们俩这是怎么了?”
众人都摇摇头,“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说沈明喜欢吃獐子肉,沈老板特地做了红烧獐子肉呢。”
江雨秋更加疑惑,沈明来时也没说什么……
等等,该不会是因为她刚才提了一句他们俩现在还没同房吧。
这时候她大着肚子也没法跑出去追这两人。
被强行拉出去的沈明,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平日里对他的事儿不怎么干涉的大哥,直接拉着他来医馆,又让他去隔壁间,不知道沈安说了一堆什么,他只以为是沈安身子不适。
谁知后来王大夫进来对他一通望闻问切,还问一些奇怪的话,说是没事,沈安就把他领走了。
大伙儿也没动筷子,就等着他们两个回去一起吃。
江雨秋小声与沈安说话:“你这人,怎的话都不听完就直接拉着人走了,你不会带他去医馆了?”
沈安也压低了声音:“爹娘就这一根独苗,他若是……”
江雨秋又说:“那是她顾及着萱儿年岁尚小呢。”
沈安不解,“十四,哪里小了?”
江雨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候,朱元他们笑着说:“沈大哥和嫂子的感情当真是好,咱们都羡慕不来呢。”
江雨秋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就知道打趣我。”
说着沈安往她碗里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尝尝。”
江雨秋却将目光放在麻辣兔上面了。
这回可不是把兔肉切成丁,二十一整只兔子,瞧着好吃的很。
沈安无奈,只得给她夹了一块兔腿,“还好,不算太辣。”
……
转眼就到了四月,沈家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静,每天都是那般,沈明好好温书,江雨秋养胎,柳萱儿吃吃喝喝,得了空就去买话本看,还去茶楼听书。
若说有什么是不一样的,听说茶楼换了个说书先生,这说书先生不得了,讲的故事都很新,是江雨秋没听过的。
柳萱儿听了后,会在她散步的时候陪着她,两人一边走柳萱儿就与她说那些故事。
她有时候喜欢躺着,沈安得了空就念话本给她听。
这段时间太安逸了,都快忘了徐显这号人。
这段时间徐显低调得很,在码头尽心尽力的办事,基本上与沈家人见不到面。
只是他这段时间过得惨得很,连带着两个侄子也惨,他们的工钱都降低了,农户家离镇上有点远,他们三人得天不亮就起身去镇上,累了一天,还要走很远的路回到村里。
吃饭都成问题,还是徐显媳妇大老远做好送过去,有时候冷了还得被骂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