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还有刚买到酱肉饼的,帮着她家说话。
“怎会呢,说起来我天天来他们家买酱肉饼,味道好不说,还卖的便宜,从没吃出过毛病,莫不是吃了别的才不舒服?”
“就是,我这也没吃出过问题,老板娘还比别家的讲究,特地用油纸包好,肉的味儿一尝便知,每日都是新鲜的。”
“沈老板天不亮就去屠户家买肉,大伙儿都瞧见了。”
江雨秋猜出来这些估计就是陈记派来找麻烦的人。
像吃食这种东西,只要有人这么说,旁人再来买,心里头定然会有些膈应,说不定就不买了。
虽然这会儿有不少人站出来帮着说话,可保不准大家心里头会留疙瘩,这事今日必须就办妥,免得日后隔三差五来些麻烦。
那两人还捂着肚子说:“我们都是穷苦人家,都说你家酱肉饼味道好,这才咬牙一人买了一个,这酱肉饼的价格着实贵,一个肉包子二文钱,你家一个肉饼就要五文,我们买了这,哪里还舍得去买别的东西吃?”
“是啊,今日我们就只吃了酱肉饼。”
沈安道:“方才不是说绿豆糕吃出了沙?”
那人立即改口,“自然是有沙的,我们没买,可旁人给了个我吃,吃了一口便觉得味道不对。”
人群中,有买过的道:“怕不是你们自己吃东西之前没净手,是自己手上的沙?”
可不知为何,原本只有帮她家说话的,这会儿,还有说他们家饼子有问题的。
“我也买过你家绿豆糕和山楂糕,昨日买的,我儿子还吃出了毛病,原本以为是别的东西,没想到是你家的!”
“当真是银子赚多了便糊弄我们!”
“原以为沈老板是个好人,谁知这般黑心。”
一时间有说好的也有说坏的。
他们知道,这些多半都是托,生面孔还不少。
也有几个熟识的,怕是被人带偏了。
江雨秋道:“我家的酱肉饼,卖了有段时日,从未出现问题,只是你们一口咬定是吃了我家的酱肉饼,才出的问题,不如先报官,我再去寻个大夫来给你们看看。”
一听说“报官”,这两人神色一僵。
其中一人道:“报官就不必,我们也不想把事儿闹大,你赔我些银子,这事就当过去了。”
江雨秋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赔人家银子,只说,“我们虽是小本买卖,可也知道诚信二字如何写,身正不怕影子斜,自有县太爷分辨是非。”
她敢这么说,一则她笃定了这几人是故意来找茬,二则他们这儿的衙门,倒是公正,没听说县太爷断过什么冤案。
更何况官府里的人,没欺负他们是村里头来的,收旁人多少银子,便收他们多少银子,也没因为他们生意好便区别对待。
江雨秋想着,衙门应当是信得过的。
“老板娘,我瞧着你们也是个讲理的,只需赔我一些银子,此事便就此揭过。”
“就是,若闹到官府,太难看了,到时候你们这生意怕是都做不成。”
言语间威胁的意味十足。
江雨秋只觉得好笑,分明是他们来找事,都不带心虚的,还敢这般威胁她。
“你们怎的这般阻挠我们报官?若真有问题,我们认罚便是,莫不是你们心虚不敢让我去报官?”
江雨秋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语调也轻柔,偏这话说出来,这两人只觉得心里头发慌。
别说真的理亏,就算是理不亏,寻常百姓也不愿去衙门的。
其实江雨秋心里头也不愿意去,只是不来这么一遭,到时候那些闲言碎语传出去,他们十张嘴也说不清。
她家离着衙门不远,周福一路跑过去报官。
而沈安则是拦着这两人不让走。
沈安道:“今日这事,必须有个说法,若当真是我们家的问题,日后这酱肉饼,我们不卖便是,若是你们有问题,我们也得讨个说法。”
“没的让你们平白无故的闹一场,毁了我们家名声。”
这会儿,没事儿做的人都留下来看热闹。
一开始还有人被带偏,这时候听见沈安说的这番话,以及他们执意要报官,这模样,绝不像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
若是以前,入口的东西,不管是真是假,总不能只顾着好吃,把自己吃坏了,回头看大夫都要花不少银子不说,万一运气查些,人还没了。
可之前镇上便出过类似的事情。
卖包子的徐老板当时还与他们说过,说是有家卖葱油饼的,味道极好,这不被人惦记上,隔三差五,不是从饼子里头吃出来头发就是吃出别的毛病。
后头发现是另一家卖饼子的眼红人家生意好,故意让人过去找茬。
虽说不少人都要买他们家葱油饼,可人家老板不干了,索性去了隔壁的清河镇,若是再想吃一回葱油饼可就难了。
旁人也不是傻的,这种招数用了一次过后旁人便有了警惕。
他们自然担心,若是沈安被冤枉的,往后就没这么多好吃又便宜的酱肉饼了。
那两人见事情闹大,还准备离开,却被众人拦住。
“到底如何,还得县太爷断定了再说,可别急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