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眼中隐隐有些担忧,只说:“若是心里头不顺,与我说。”
江雨秋摇摇头,“我不知道该如何说,也没事,只是做了场噩梦罢了。”
也不知怎的,每次见着孟九,她心中都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句不好听的,这人就是晦气,以后有多远离多远。
……
吃过饭后,沈安也不急着出摊,去厨房煮了杏仁酪。
这回加了牛乳,杏仁酪做出来时,有一股奶香味儿,做的时候香味便飘出来了。
江雨秋躺久了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这会儿闻到味道,就朝着自家厨房过去,见沈安在里头鼓捣。
“这是在做杏仁酪么?怎的闻着味道与上次不太一样?”
沈安道:“今日我与味香楼的掌柜打听,有没有牛乳,他便说还剩些,都给我了,回头得给他送一碗杏仁酪过去。”
江雨秋就在一旁看着,“这味道闻着就好,可问清楚了,哪里有牛乳没?”
沈安楞了一下,“忘了,不妨事,一会儿送去时再打听打听。”
江雨秋道:“也好,我与你一起,我想着,孟九在这边,横竖这些日子有帮工,我想着给你们做身衣服。”
沈安却说,“三个人的衣服,你一人可忙得来?若是不行,咱们去成衣铺子买。”
“不碍事,虽说咱们家也赚了不少银子,回头得给官府交钱,还得攒钱去府城,横竖也是没事,买布匹回来自己做就是。”
更何况,镇上的食材不必村里头,肉一斤就要贵上好几文。
还有旁的开销,这银子可不得省着点花?
没一会儿,杏仁酪就做好了。
这边是南方,杏仁是甜的,沈安处理牛乳时废了些心思,一点儿奶腥味都没有,闻着就很好喝。
他给江雨秋盛了一碗,江雨秋喝了一口,只觉得甜而不腻,滑嫩可口,果然,就是缺这么一味牛乳,加上后,有一股奶香味。
正是记忆中杏仁酪的味道。
味道好不说,而且江雨秋上一世还听说杏仁酪还能养颜,京城里头那些贵人们都喜欢。
只可惜牛乳没多少,做出来的杏仁酪也只有三碗,江雨秋喝过后,沈安将另外两碗分成四份,一份他自己喝,一份送给味香楼的老板,剩下的两碗留给刘玉凤。
刚才刘玉凤用饭就急匆匆的去码头找她家男人,说是让他快些过来,码头那边又脏又累,一个月累死累活也就四百文,还不如早些来他们家做帮工。
这会儿人还没回来,她便与沈安一同将杏仁酪用食盒装着,给掌柜的送过去。
味香楼的掌柜姓李,听说不是本地人,是味香楼东家的家仆。
李掌柜见他俩进来,笑脸迎上去,“怎的不做生意了?”
沈安道:“晚些,不急。”
说着把食盒递到李掌柜的面前。
江雨秋还说:“这是咱们自家做的杏仁酪,特地送来给掌柜的尝尝。”
味香楼一楼人多眼杂,李掌柜也不着急,只打开瞧了一眼,闻到那味儿便对他们两人说:“二位可否与我一同去二楼的雅间?”
江雨秋与沈安对视一眼,难不成这人想买他们的方子?
虽说杏仁酪在京城挺常见,不少地方都有卖的,那些富贵人家自家的厨娘也会做。
可永安镇到底是小地方,别说杏仁酪的配方,怕是不少人都没见过。
江雨秋心中琢磨着,这方子是断然不能卖的,可万一他们开价高呢?
想着,她心中竟然有些犹豫。
两人心里头盘算着,但还是与李掌柜一起上去。
只是见李掌柜不说话,他们也沉住了气,也没急着问他到底将人喊上来是有什么事。
李掌柜将粗瓷碗端出来,拿着勺子尝了一口。
只这一口,他面色就变了。
分明有牛乳的香甜味,却没有那股子奶腥味,也不知沈安怎么做的,反正他家厨子是做不好的。
杏仁酪的火候掌控得是极好的,口感也好。
早些年李掌柜也是在府城待过的,尝过的杏仁酪也不及沈安做得好。
江雨秋笑着问道:“如何?”
李掌柜道:“自然是极好的。”
沈安却说,“一则是我娘留下来的秘方好,二则,是你们这儿的牛乳好。”
李掌柜笑道,“不愧是沈老板,果然有见识,这牛乳自然与寻常庄子上收的不同,是咱们东家的庄子上特地从北方运回来的两头牛,长得也与寻常的牛不同,味道自然是好的。”
江雨秋道:“那还得多谢李掌柜,不然还尝不到味道这般好的杏仁酪。”
沈安问道:“这牛乳,能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