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又想,其实将酱肉饼和糕点的生意分些给江春桃家,甜汤的生意也不是不能分给刘桂花。
给她点好处省去不少麻烦倒也不错,横竖她与沈安都是赚的,还省去不少麻烦。
只是她这人与江春桃夫妇不一样,今日刘铁柱说先拿货,明日再给银子,那银子是一个铜板都不会少的,还会再送一筐子菜过来。
但刘桂花,或许今日拿了东西,明日又说手头紧,先拖欠着,月末一起结,缺斤少两的给还算好的,就是她直接不给,江雨秋也觉得不稀奇。
毕竟她脸皮子厚得堪比城墙。
可若是她找来镇上,闹得太难看,终究是影响生意。
当天晚上,江雨秋洗漱后,坐在床上思索着该如何应对。
想了想,她便与沈安商量着,“我看,若是到时候推脱不过,把酸梅汤给她卖吧,一坛子酸梅汤能卖二十个铜板,到时候十五个铜板给她,不赊账,坛子与骡车也是她自己准备。”
沈安点头应下。
“既是在一个地方,全然没了来往也不可能,咱们家只要做到位,她拿不到太多好处不说,也不好找机会发作。”
江雨秋想着是这个理。
一锅酸梅汤成本不到五个铜板,东西放下去一煮也不用管,只是这般便能赚十个铜板当真是赚。
再则,这甜汤本就赚不了多少银子,也就是镇上的人舍得,换做村里头,一个铜板都有人嫌贵。
村里头的人节省,花一个铜板买酸梅汤还不如回家烧一锅水撒把糖喝。
原本她家只是将酸梅汤当做添头卖的,没指望着赚钱,想着没准人家只是想来喝个甜汤顺带买几块酱肉饼带回去呢。
若是他们松了口,带着刘桂花家里一起,她却没法子接下来,江雨秋做得仁至义尽,旁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至于江家的其他的,断也就断了,若是再找上门来,江雨秋只拿着那日回门,江家人已经与她断绝关系,夫家的生意断然不能拿回去贴补娘家。
这么想着,江雨秋心情好多了。
只是沈安熄了烛火准备睡时,江雨秋又说,“我想着,咱们这生意越发的红火,再琢磨些新花样一日能赚不少银子,你看今日就赚了三两。”
沈安道:“回头打听打听有没有庄子卖牛乳的,回头咱们做杏仁酪。”
“我想着,咱们先不花钱去租铺子,直接去府城,回头打听打听府城租个铺子要多少银子,在过半年,沈明考上秀才,说不定还能进府城的官学,到时候咱们这院子的租期也到了。”
沈安只说:“他考不考得上还另说,若是银子够,咱们去府城也可以,到时候把酱肉饼与绿豆糕交给刘铁柱,让他们来,正好也能照顾阿枫。”
江雨秋没想到他想得这般周到,处处为她、为她家人考虑。
她靠在沈安怀中,“为何要对我这么好呢?”
沈安搂着她,有些恍惚,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或许是江雨秋扎着两个小揪揪时,他爹娘开玩笑说要把她娶回来给他做媳妇的时候?
还是他们换了信物与庚帖,他爹从小便说日后要对江雨秋好?
记不清了,只记得在他搬来大河村后,他便一直看着江雨秋,小小的一团,可爱极了,任谁都忍不住想要捏捏她的脸颊。
沈安道:“你是我费了不少心思娶回来的,自然得对你好,更何况,没有江春桃提醒,你怎么会知道我们订过亲?”
江雨秋戳了他两下,“你就不知道自己拿着信物过来找我?害我一个姑娘家的拉下面子去找你说,你一开始还不同意。”
沈安握住她乱动的手,“别动,明日又不想起来?”
江雨秋被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昨日才来过,今天一早差点没起来。
沈安动作停下来。
正当她以为要准备睡觉时,沈安又说:“晚上咱们不是将明日的山楂糕与绿豆糕都做好了么?明日一早起来只需要做酱肉馅料、酸梅汤,我与刘玉凤两人便能做好,若是忙不开,再去请个人,免得你整日这般劳累。”
江雨秋听着话的意思……
下一刻,沈安就过来了。
江雨秋一点儿也不觉得做买卖劳累,最劳累的时候还是每晚被他拉着胡闹的时候。
折腾半宿也停不下来,简直要命。
沈安到底也没拉着她闹得太过,省的第二日起晚了旁人问起来她不好回答。
江雨秋脸皮子太薄,可别到时候把另一间房收拾出来要与他分房睡。
来他们家买酱肉饼的,也有做买卖的,认识的人多,江雨秋便向人打听哪里有卖牛乳的。
也不知怎的,自从上次沈安做了一次杏仁酪后,她便一直惦记着,那味道不纯正,她就想吃味道纯正的杏仁酪。
谁知问了一圈也没人知道,说是这一块没人养牛。
江雨秋也没准备一天两天就打听清楚,牛乳是稀罕东西,上一世她在京城时见过,可永安镇这小地方,还真难找。
江雨秋一边打听,一边给人盛酸梅汤。
抬头却看见是孟九。
江雨秋皱了皱眉,收了银子倒也没说什么。
谁知,他说:“我家有牛乳,若是想要,我传个信回去明日让人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