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两头的窗户敞开着,偶尔有风吹进,在这个不算太温暖的季节,吹的人发抖。
“嗯,确实是陌生人,但是相识一场也算是缘分。”我回话,抬手,将西服内的衬衣领整了整,拢紧。
对于我的话,傅宁没反驳,摇着头轻笑,“你还是跟原来一样,明明是想做好事,却总是死鸭子嘴硬。”
我轻笑,没回话。
我不是个心软的人,我也不想标榜自己如何如何是个好人,只是人生在世走一遭,遇到了,能帮就帮一把,不是身处绝境,我想,只要是个正常人,谁都不想做一些昧良心又缺德的事。
跟傅宁道别后,我从医院走出来,走到停车场,上车,没直接开车离开,而是半闭着眼有些疲倦的靠在座椅靠背上抽了一根烟。
丁未跟了我时间不算短,我犹记得他初来公司时的模样,意气风发,却从内到外流露着自卑感。
经过几年的蜕变,丁未已经脱离了当年的稚气,然而,在我眼里,他其实依旧是当年那个讲义气又带有几分腼腆羞赧的小男孩。
一根烟抽完,我打转方向盘,直奔警局。
在路上,我给孙培婷打了通电话,询问丁未的情况,孙培婷在电话里压低声音咒骂了几句,“也不知道是咱那个律师的问题,还是丁未描述的问题,律师说跟他聊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半点对他有利的证据。”
可不是找不到证据吗?
找不到证据就对了,如果找到证据,那才是反常。
我开着车载蓝牙,孙培婷话落,我挑唇回应,“让律师回去吧!”
“嗯,啊?”孙培婷狐疑,“为什么让律师回去啊?律师要是回去,那丁未怎么办?怎么?你准备给丁未换一个律师?”
“不是,你听我的安排就对了,我现在正开车过去,到了再说吧!”我喃喃的说,说完,挂断电话。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从初识丁未,到后来他跟着昌运一起成长,再到现在,扪心自问,我没有觉得哪里对不住他,想着想着,我突然心底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一脚踩下油门,疾驰。
车抵达警局,我下车,等在警局大门口的孙培婷小跑着上前迎我,“你怎么过来了?医院那边什么情况?是不是事情有什么新的进展突破?王涛那个助理见到你之后是不是特怂?直接坦白从宽了?”
“嗯,坦白从宽了。”我回话,站在车跟前,看向孙培婷,“你觉得丁未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孙培婷一脸的迷茫,盯着我看了会儿,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沉默、沉思,半晌回话,“说实在的,我跟丁未接触不多,我什么德行你最了解了,我一心都扑在陈森身上,对于别的男人,从来不会太过关注。”
“好了,不要秀恩爱,也不需要废话铺垫,直接说你的真实想法就可以。”听着孙培婷一大堆前言复述,每一句有用的话,我直接开口打断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