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公司这个季度的预算。”霍衍侧头看我,修长的手指飞快的敲打在键盘上。
“嗯?这种东西还需要你亲自做吗?难道不是应该下面的人做吗?”我一个激灵,坐起身,紧挨着霍衍并肩坐下。
“这些东西下面的人是会做,但是如果自己心里连一个大概都没有,只是一味的听从下面人提供上来的表格,那这个公司怕是离走上破产也不远了。”霍衍勾了下唇角。
我,“……”
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在破产的道路上好像走的越来越远了……
以前我一直觉得,只要顾虑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下面那些琐碎的工作只需要交给下面的职员去做,从来没想过,事无巨细,都得自己亲力亲为。
我拧着眉不吭声,霍衍头偏了下,看穿了我的心思,笑出声,“怎么?没考虑到这点?”
“考虑到了啊!我怎么会没考虑到,哼!”我傲娇的轻呲了一声,倒头躺下,背对着霍衍,心里开始盘算自己的小九九。
次日。
第二天一早,我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跑到了公司,先是从基本的快递录入,后又去检查仓库,把所有事情做差不多了,一屁股坐在仓库地上,半瘫。
“呦,今天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苏总居然跑下面来体验贫农疾苦了。”程亮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房门口,一脸戏谑,双手环胸站着。
“别再那说风凉话了行吗?来,坐下,咱们两探讨下经营之道。”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冲程亮招手。
“跟我讨论经营之道?”程亮重复一句,嗤笑,“你以为我是你们家霍衍啊?在经商这方面是天才,我跟你说,我对经商压根一窍不通,唯一能帮上你的就是做点苦力。”
“哎?”我不悦挑眉,“程亮,这公司我记得有你一份股份吧?你说这话对自己那份股份负责吗?”
“负责?负什么责?”程亮明知故问,“按你这话的意思,还有童萧一份呢,怎么也没见她管公司的琐事啊!”
我愤愤的瞪程亮一眼,“人家当初可是提前说好了的,只出钱,不出人。”
闻言,程亮撇嘴,认命似的往我这边走,半蹲在我跟前,“早知道,我当初也该这么说。”
说完,程亮睨一眼恶狠狠瞪着他的我,继续又说:“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呗,我现在这不是过来了吗?”
我正色,偏着头看他,“程亮,你有没有觉得咱们这个公司成立的实在太糙了?粗糙!”
程亮听到我的话,乐出声,“你以为呢?”
我,“……”
“不过老实说,咱们这不过就是个物流公司,不像人家霍氏那些上市大公司,有自己的一套管理体系,就是简单的对接好上下客户就好,说白了,咱们不过就是起到一个承上启下的作用。”程亮从兜里摸出一根烟,边跟我说,边点燃烟叼在嘴边抽,一口接着一口。
我低头,捡了根捆绑快递箱的藤条在地上勾勾画画,“咱们难道就不能成为一个上市公司吗?”
我话落,程亮在我身侧掏了掏耳朵,“什么?苏总,我没听错吧?就咱们这几个虾兵蟹将,还想着上市?我看咱们几个坚持到今年底不倒闭就是好的。”
“这么瞧不起自己?”我斜睨程亮。
“不,我是瞧不起你。”程亮回应,“你要是想让咱们公司上市啊,我劝你还是别想了,不用说别的,你就瞧瞧咱们公司这几个人,有哪个拎出来是能独挡一面的?哦,有,你算一个,小张算一个,其他人呢?包括我在内,你让我做点苦力或者打架斗殴还行,让我做动脑子的事,我劝你想都别想。”
程亮话毕,我彻底不吭声了,的却,放眼现在整个快递公司,除了我跟小张还算是能独挡一面,其他人确实不行。现在公司刚起步,雇佣外人信不过,只能……
“你跟锦瑟去进修吧!我给你们报个班。”我认真的看向程亮。
程亮嘴角抽了几下,“苏沫,你昨天晚上到底经历什么了?怎么今天突然间这么多想法?”
“我就是觉得不甘心啊!同样是一个身子、一个脑袋、两条腿、两只手,为什么别人比咱们强那么多?”我倏地起身,拍了拍身上微皱的衣服,下定主意,“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回头我安排下,你跟锦瑟去外面进修学习。”
说完,我迈步往办公室走,程亮在我身后喊,“苏沫,你有病吧!什么叫别人比咱们强那么多啊,你对比参照物是霍衍吧?那家伙还算是人吗?”
程亮喋喋不休的咒骂,我走进办公室,吧嗒关上办公室门,打内线电话给小张,简单交了她两句。
“您觉得程亮跟赵锦瑟去哪里进修合适?”小张在电话里探问。
“去国外太远了,就国内安排吧,而且最好是那种能够学习几天就有立竿见影效果的。”我应声,葱白的手指在办公桌面上敲了敲,“你说,义乌怎么样?”
“小商品聚集地,对于物流这块来说也是最为聚集发达的地方,只是那个地方的条件怕是……”小张颇为忧虑的说。
“没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一拍桌子,决定把两人的进修地方就定在义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