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森不作声,低头,捻指尖的香烟,“苏沫,咱们两不是外人,我不能用对付外人那套说词对付你,我告诉你,不能保证,任何涉及危险的事,哪怕只有万万之一的几率遇到危险,都不能保证。”
“那你能保证他去了就能百分之百破案?你能保证幕后的让你百分之百就是赵锦瑟或者王庆两人之间其中一个?”我篾笑着问。
“不能。”陈森回答,汲气,“苏沫,你这是在跟我抬杠。”
“我这是在跟你抬杠?呵呵,陈森,你让他冒着身命危险去做一个根本不知道会不会有结果的事,你难道不觉得可笑吗?调查罪犯,抓捕嫌疑人,难道不是应该你们警察做的事吗?”我拍案而起,温怒。
陈森嘴角叼着烟抬头看我,“苏沫,你跟我叫嚣也没用,现在霍衍已经去了,刚才他跟我通过话,目前为止,人是安全的。”
目前为止是安全的,那之后呢?
我想冲着陈森发怒,但话到嘴前,却觉得全身无力,踉跄了几步,跌坐到椅子上。
瞧着我的样子,陈森想伸出手扶我,顿了顿又缩回去,开口,“苏沫,这件事也并不是百分之百的有危险,你也别太过悲观,或许,待会儿霍衍直捣他们老窝,然后通过窃听器跟我吱声,就安全获救了。”
“呵,你心态还真是好。”我轻嗤一声,头偏向窗外。
春去秋来,我突然感慨,我跟霍衍认识这么多年,居然没好好相爱过。以前,他暗恋,我傲娇,后来,因为赵锦瑟横插一脚,各安西东,现在……
想好好爱一个人,怎么就这么难?
小时候总以为两个人不能在一起,一定是因为这两人不够相爱,后来才发现,其实不然。人活一辈子总有这样、那样的矛盾,就算是没有,也还有过日子的鸡毛蒜皮。
我看着窗外出神,陈森突然身子一个哆嗦,险些从椅子上坐到地上。他动作幅度太大,我想忽略都难,回头,陈森脸色苍白,蹙眉看我,“王庆,死了。”
我心咯噔一下,脑子里紧绷了一天的那根弦终究是断了。
“霍衍人呢?”我手落在座椅扶手上,收紧,手背青筋暴起。
“苏沫,你稍微冷静些,王庆的死有些蹊跷,赵锦瑟还是不知所踪,警局这边……”陈森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让我心底更是乱做一团,我猛地起身,伸手拎着他的衣领,攥紧,强拖着他低头,“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不想知道王庆的死有没有蹊跷,他死、不死都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想知道赵锦瑟是失踪了还是出国了,这些统统都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只想知道,现在霍衍怎么样了?他人呢?”
“在回警局的路上。”陈森磕磕绊绊开口,“警局人怀疑,是他杀了王庆。”
“什么?”我攥着陈森的手颤颤巍巍。
陈森抬手,把我的手从他领间拽下,安抚我情绪,“苏沫,你别着急,我相信这件事肯定不会是霍衍所为,他杀王庆对他没有一点益处,况且,就算是他真的想杀王庆,直接花钱雇凶杀人就好了,何必非得自己动手……”
陈森分析的头头是道,我抬头看他,嗓子眼里觉得沁了血,“你相信他,有用吗?
——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