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车上,我数着自己腿上十三个被蚊子叮的包,咬咬牙,默默告诉自己——成大事者,必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我时不时‘噌噌’挠两下腿,不多会,雪白纤细的腿上多了几道红指印。
因为我皮肤天生白的发亮,跟这几道红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着,就像是刚刚被人……玩弄……凌虐……
“苏总,您准备去哪儿?用不用我给您去路边药店买瓶药水?”王鹏忠厚老实的扭头看我。
我低头睨一眼自己腿上的那几道红痕,摆摆手,“算了,家里有药,回c公寓。”
回到小区,我下车,王鹏开车远光照亮我前方的路,直到我走进楼宇门,他才调转车头离开。
到家,我从兜里摸出钥匙准备开门,发现房门虚掩着,里面传出一声声劲歌热舞的曲子。
我伸出手,把房门稍稍推开个缝,这才看清里面的场景。
地上、沙发上一片狼藉,除了酒瓶、就是零食垃圾袋,再剩下,就是横七竖八躺着的男女。
md!
我把门缝推的更大些,看到苏哲手里挥着一条深蓝色的衬衣,一脚踩着我新买的水晶石茶几,一脚踩底,十分嗨皮。
这货不是陪苏太太在家吗?
确定不是有人盗窃,我倏地推开房门,‘啪’的按亮墙壁上的灯。
当初装修的时候,因为我思想太过前卫,把房间的灯装成了迪厅那种,通过按键可以转换成不同风格。
房间内的这群人玩的正嗨,突然的光亮让他们有些不适应。
“槽,谁啊,哪个不长眼的开灯!”
“老子跳的正嗨,到底是谁!”
“让老子逮住,非得……”
苏哲正咒骂,我双手环胸,踩着高跟鞋走到他面前,指指他脚下的茶几,强挤出一抹笑,“滚……下来!”
看到来人是我,苏哲一个趔趄,险些从茶几上摔下来,放下脚,直了直身子,“沫沫,你怎么回来了?你今天不是跟霍衍去霍家吗?没住霍宅?”
“苏哲,你在做什么?”我眸子眯了眯,眸子里带着算计的笑意。
苏哲是从小看着我穿开裆裤长大的,对于我眼里晦暗不明的情绪,自然了解,艰难咽口唾沫,“呵呵,沫沫,你别生气啊,我这不是看咱们下周一就要竞标了吗?我精神压力有点大,就想招呼几个朋友到家,放松放松。”
放松放松?
呵,放的还真是松!
苏哲跟我说话,他有几个喝高了的狐朋狗友见状,走到我身边,跟我勾肩搭背,“苏哲,这就是你妹妹啊!长得不错啊!”
见状,苏哲不停的冲那几个人挤眉弄眼。
“苏哲,你妹妹是不是跟霍氏那个霍衍有一腿?听说以前两人结过婚,真的假的?”搭在我肩膀的男人继续说。
我侧了侧头,发现揽着我肩膀的男人,长得一张国字脸,远看向个长方体。两个眼睛间距较短,该怎么形容,就是那种被雷劈了一道的感觉——丑的一逼!
我翻着白眼把男人搭在我肩膀的手推开,四下看了看,走到几个在地上喝多酒躺尸的人跟前用脚踢几下,“起来,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苏哲,“……”
苏哲的狐朋狗友,“……”
喝醉酒的人,基本没什么道理可讲,所以,在我踢了无数脚之后,这几位躺尸的男女还是没能醒来,然后,我选择了报警。
“喂,警察局吗?在我家里发现几个酒鬼,对,我不认识,麻烦你们派人来把他们拖走。”
我一口气把所有话说完,再回头看苏哲跟他那几位狐朋狗友。
苏哲,“……”
苏哲的狐朋狗友,“苏哲,你妹妹,绝对是咱们圈子里少见的性情中人。”
我是真的打了报警打电话,不是玩闹,所以,当警察局来人把躺在地上的那几位拖出我家时,苏哲赔着笑脸让警察手下留情。
“这几位是我的朋友,我妹妹不认识,我刚才出去买东西去了……”苏哲不停的解释,嘴皮都磨薄了一寸。
警察看看苏哲,又扭头看看我,“是你哥哥说的这样吗?”
我坐在沙发上,扫了眼被苏哲踩脏的水晶石茶几,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他不是我哥,我不认识他。”
苏哲,“……”
苏哲的狐朋狗友,“……”
结局,苏哲跟他的狐朋狗友一起被带回了警局。我目送他们到门外,倚着门框,挥手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