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来,人已经被包扎的跟木乃伊一样坐在医院。
四周白刷刷的墙壁,贴脚线边缘是一涂层蓝。
“沫沫,你没事吧?”
廖涵坐在我床边,手里拿着一个吃了一瓣的橘子,见我醒来,着急的问。
我活动了下脖子,有些疼,垂眼看了下自己脖子上戴着的固定支架,张了张嘴,“你瞧我这样,是有事还是没事?”
“似乎、好像,是有事。”廖涵艰难的把嘴里的橘子吞下,把剩余的橘子放在床头柜上,拍了拍手,叹口气,“沫沫,你太冲动了,虽然说那个于曼是个白莲花,但你犯不着因为那种人赔上自己的性命,你推她就推她,怎么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我什么时候推的她?”我脖子生疼,困难巴巴的转向廖涵。
听到我问,廖涵吃惊,“不是你推的她?那她说是你对她下的手,还哭的歇斯底里,还替你跟霍衍求情,说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一时吃醋。”
此刻我的心情,该怎么描述——有一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咬着压槽不作声,廖涵一脸幡然醒悟,“我懂了!那朵白莲花在坑你。”
“呵呵,我现在是不是该夸你一句聪明?”我翻个白眼,心想——这种事还用想?
我话落,廖涵不再吭气,若有所思了半天,抿抿唇,“那个,沫沫啊,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那你就别说了。”我半坐着,除了脑袋不能乱动,脊背后也是刺骨的疼。
想起从步梯摔下来的场景,我身子不由得颤抖了下,于曼死死拽着我的手,每次滚动、在磕到台阶的时候恰好都是我垫底,还好我福大命大。
“可是如果不说的话,我会觉得自己对不起你这个朋友。”廖涵一脸纠结,低头咬着衣袖。
“那你就说。”我看着她,耐着性子开口。
“可是我们家赵逸不让我说。”廖涵抬眼看看我,换了一副小女人的娇羞样。
我深汲口气,觉得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那你就别说。”
“可是如果我不说的话,我内心是会受到谴责的。”廖涵怔怔的看着我,似乎在做强烈的思想斗争。
“那你就说!”我耐心已经被她消耗殆尽。
“可是……”廖涵还在说,我已经把头艰难的换了个角度,实在是懒得在看她。
廖涵坐在床边做强烈的思想斗争,中途有个小护士进来给我输液,输完后看了眼廖涵,“隔壁那个床位的病人也是你们朋友吧?回头你下去交一下住院费。”
“我?”廖涵反手指指自己。
“是啊!那个女人不是你们朋友吗?我看你们那个男家属在那边陪侍啊!”小护士一脸狐疑,说完后思忖了会,目光落在我身上,“隔壁那个是你嫂子吧?你哥对你嫂子可真好。”
我哥?还我嫂子?
我看着手背上刚扎上的针头,唇角挑了挑,没吭气。
廖涵见小护士说漏了嘴,忙起身把小护士往门外推,“你一个小护士,输液就输液,废话怎么这么多。”
小护士被推出去,廖涵挠头抓耳的往回走,站在床边,没坐下怯意的看着我,“其实吧!”
我一眼不瞬的看着廖涵,想看看她是不是能替霍衍把谎话编出花来。
廖涵‘其实’了半晌也没说出个长短,我身子往病床边一挪,把扎在手背的针拔下,看着渗血的血眼,瞥了廖涵一眼,鞋都没穿,直接往病房外走。
“沫沫,沫沫,你别这样,你才刚醒,医生说了,你得躺在病床上静养……”廖涵在身后追我,生怕我会出什么意外。
我冷嗤一声,没答话,走到于曼病房外停下。
于曼住的是vip,跟我的一样,两个病房只隔着一道墙,看样子就是霍衍有意安排的。
我站在于曼病房门口,深汲一口气,推门,廖涵追上来,“沫沫,有事咱们……”
廖涵刚说几句,惊愕的叫了一声,下意识用双手捂住嘴。
我冷眼看着病房里发生的一幕,唇角勾起一抹讥讽。
霍衍俯身,于曼用双手攀在他脖子上,两人痴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廖涵的尖叫声引起两人注意,霍衍回头,脸色阴沉,于曼故作胆怯,伸手扯过被角盖住自己大半张脸。
我转身离开,一瘸一拐,背影看起来十分凄惨。
“苏沫!”
霍衍追出病房,一手擒住我手腕。
我垂眼,冷声开口,“松手。”
“苏沫,不是你看到的那样。”霍衍叹口气,知道我在气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