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珍把身上穿的、秦阿南娘的旧衣服一翻,就丢在空间里。
一回到家,还正赶上金秀披着衣服、举着盏油灯想出来看动静,秦月珍正好拉开后门,这可又把金秀吓了一大跳。
金秀破口大骂:“你,你个狗操的死逼吓死人了,你怎么从外头进来,你干什么去了?”
秦月珍没理会她的污言秽语,慢条斯理的说:“隔壁吵的很,我去看了一眼,原来是闹鬼呢!”
“闹,闹鬼?”
金秀身子缩了缩,又恼怒又害怕的看着秦月珍。
秦月珍点点头:“啊,闹鬼。黄裱纸散了一地,秦述一家大哭大喊的,可见得人不能做亏心事啊!”
说完,她伸个懒腰就回房间睡觉了。
把个金秀闹心的晾在后门口,只觉得背脊一阵阵发冷,最终关上了后门,也回了床上,可金秀再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熬到天亮,就赶紧的去隔壁看热闹了。
隔壁看热闹的人老多了。
秦阿南一脸苦恼,细声细气的和人解释着:
“……我也不知道啊,我半夜一直做梦,我娘托梦我呢,只说心疼我,被人欺负,要给我主持公道,谁住我们家就让人不得安宁什么的,结果一早起来,秦述他们家就说我娘显灵了,哎哟,这可怎么好啊,今儿还是我娘忌日呢,我倒是要不要斋祭呀……”
一群女人围着秦阿南问了不下十遍,秦阿南就把这些话说了十遍,眼看着女人们越聚越多,日头也越来越高,女人们就壮着胆子走到秦述家那半边去看。
只见烧过的黄裱纸撒了一屋子,地上还丢着一块代表丧家的白布,看着就瘆人。
女人们一边怕一边看,一边看一边议论,怎么议论都不过瘾,走了一批又来一批,有的端着粥碗都还来议论一遭,直到队长出来吹了哨子,大喊着:“还不出工就统统扣工分了啊!”这场热闹才收敛了些。
但这场热闹并没有完。
秦述一家都病倒了,吓的,也是冻的。
秦述这个大男人还是病的最重的一个,发烧还打摆子,不但不能出工了,还请赤脚医生来看,全家花了小一块钱的医药费呢。
冯宝玉怎么也不肯再回到前面屋子去住了,一边淌着清水鼻涕,一边求婆婆唐菊花去把昨天盘剥下的肉还给了秦阿南。
唐菊花一肚子的气,一肚子的恼啊!
原本小儿子住在前面,后进他们老夫妻和两个大儿子住,大家都宽敞。
唐菊花还总是和老头子秦土根(秦阿南的伯伯)悄悄的商量,等再过些日子,就假装让大儿子或二儿子家随便哪个孙子过继给秦阿南,这样,孙子又可以去住在秦阿南东边的屋子里了,这样的话,秦阿南的那一进屋子就基本算是他们家的了,多好!
谁知道出了这样的事,三儿子一家怎么也不愿意住在前面一进了,那他们那七间房屋就要重新调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