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修长的手出现在自己眼前，韩小暖看着躺在他手里的围巾和手套，心里一紧，没有动。
“我给你戴上。”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很是温和，像春风拂过耳畔。
“不，不用了。”
韩小暖蓦地退后一步，然后摇摇头。
他拿了新的围巾和手套，一进门就要帮她穿上大衣，现在还要帮她戴手套。
他，是不是太殷勤了？
韩小暖不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看懂她眼中的疑惑，许家默漆黑的眼眸里滑过笑意，他声音低低地说道，“早上不知道你一直都在等我，真的很抱歉，我今天空出一天的时间来陪你，向你表达我的歉意。”
韩小暖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愣愣地看着他。
男人高高大大地站在她的面前，眸光清澈，笑容温柔。
他轻笑，“今天一整天都属于你，随你怎么安排。”
韩小暖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在说笑，轻轻晃了晃身子，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那倒不必。”
许家默把手里的围巾展开，动作轻柔地给她围好，然后大手顺着她的胳膊往下，捉住她的双手，低头认真地给她戴上手套。
韩小暖的手被他紧紧握在手里，不敢缩回，也不敢乱动，僵硬地躺在他的掌心，任他一根一根把手指往手套里面套。
看着手上这双手套，韩小暖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眼角扫到他刚刚摘下来放在一旁椅子上的男士手套，和她手上这一款是情侣款。
忽然想起来，这手套就是那次她在超市里看中的那款。
他怎么会知道？
心头微微一动，韩小暖看向他。
许家默微微垂着头，黑亮的眼睛被低垂的长睫覆住，看不清他眸中的情绪。高高的鼻梁下，薄唇轻抿。
他的动作轻柔小心，表情认真虔诚，像是在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可以了。”
许家默忽然抬头。
韩小暖正望着他出神，蓦地撞上他的视线，吓了一跳。仓皇躲开之后，她垂下头，轻声“嗯”了一声。
许家默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微红的双颊，想她应该认出了这双手套的来历，心里莫名很舒服，像是有股暖流熨帖过一般舒坦。
米色的围巾包裹着女人白皙的脸蛋，只露出似笼着一层氤氲雾气的眼睛，清丽中透着几分甜美。
许家默很满意，他握着她的手轻轻往怀里一带，垂眸看着她，“我们去医院。”
察觉男人那灼热的视线一直盯着她，韩小暖心虚地低头垂眸，始终不敢与他对视，脸颊慢慢变得灼热。
“好。”她小声地说道。
他站得那么近，韩小暖紧张得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四周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起来，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在升温。
听苏姨在楼下喊她下去吃药，韩小暖如获大敕，捂着发烫的脸颊，立刻转身。
手臂处倏地一紧，胳膊落入男人的大掌，许家默黝黑的眼睛看着她，“我陪你下去。”
见女人娇娇怯怯地站在自己的身旁，许家默心中怜意更甚，伸出长臂，握着她的腰，往门外走。
韩小暖走出门，才知道外面的世界与她刚出院时早已是有了很大的变化。如今已经是冬初。
风儿吹到身上，不再是清爽怡人，而是凉意入骨。
韩小暖被迎面的凉风一吹，有些受不住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她把脸全都埋在围巾里，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
院子外面高大的树木全都落尽了秋叶，光着树枝干，萧萧条条地站在风里。
许家默见韩小暖很是畏寒，心疼她身子还弱，把身上的大衣展开，将她裹在其中。放在她腰上的大手收紧，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
司机很安静地开着车。
车里暖气也开的很足，许家默一到车里就把外套脱掉了。过了一会，韩小暖也觉得有些热，正犹豫要不要脱掉外套，就听到许家默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张杞打过来的，说是有个重要的文件需要他确认。
许家默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我今天不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