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是为了这事儿,念初就哼了一声。她撑着腰坐下,“我们这些小的都是看着姑姑和姑父的恩爱长大的,一直艳羡不已。偏冒出来这么一桩事,弄得姑父就成了白璧微瑕。而且这瑕疵还久久不能消除。”一激动,旧日称呼就又出口了。
童小七扶她坐下道:“当初定下婚约是双方。如今一方坚持要履行婚约,一方想解除婚约,这就是症结所在啊。”
念初道:“姑父如果境况跟二十年前一样,韩家还会眼巴巴的要嫁?”
童小七正色道:“韩家舅爷爷如果二十年前就找到了义父,他会履约的。哪怕义父当时声誉尽毁,也看不出能有什么大前程。他身上也有风骨,不然不会和三叔公、外公谈得到一处去。何况这原本就是他答应亡姐的事。他会先帮着义父洗刷污名,在前程上扶助他,然后再谈儿女婚事。”
念初吐槽,“那姑父不还得等着未婚妻被生出来啊。”
想想凌荆山和韩影的年龄差距,童小七也是失笑不已。他笑过道:“也幸亏他没有早早找到义父。要不然就没有今日的大将军,我也早被人当两脚羊给吃了。那将军如今要么是报完母仇跟着舅爷爷在高昌厮混,要么一早洗刷了污名金榜题名当文官去了。有别的路子走,谁会想去军中九死一生的厮杀啊?当初他们那一佰,如今活着的不过五个人。其中还有三个都是重度伤残。义父自己也有三次都差点死在战场上了,其余重伤、轻伤的回数不计其数。”
闻言,念初伸手抓住童小七的袖子默默不语。
童小七忙拍拍她的手,“别怕、别怕,我一定会万分小心的。而且如今我需要身先士卒的时候也不多。”
“我怕又有什么用?一一哥仨也都是要上战场的,还有我肚子里的两个。是姑娘还好些,不是必须去。是儿子,那也是没跑的。”按姑姑如今的想法和做法,未来女儿家上战场的可能性也是很高的。
童小七道:“没准等他们长大,这边疆已经平定了。下午没事,咱们看戏去吧。那《郭家将》我还没亲眼看过呢。”
“带不带弟弟、妹妹们?”念初心头清楚就是边疆平定了,也还会有别的战事。可她也无意再多少扫兴了。
“嗯,不带。义父今天不是专门在家看孩子么。好了,我让人传饭,吃过咱们歇歇就去。”
念初道:“你衙署搬完了不去跟义父复命啊?”既然不带哲儿和糕糕,那思思和梦梦也就不带了。他们两个人就消消停停看一下午戏得了。
“回头再说,又不是什么紧急的事。他今天肯定心情不好,我凑上去当出气筒啊?”尤其是在他过得如此幸福的现状对比之下,他不成出气桶谁成出气筒?
于是当凌荆山吃过午饭问起童小七的时候才得知他已经带着媳妇儿出门看戏去了。果然是呕得不行,“他小日子很舒坦嘛。”
明净瞪他一眼,“小声点,小四儿要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