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不大的小村子,荒郊野岭,十分偏僻,两人一猴下了车,周德庸掏出钥匙,打开屋门:“爹妈死的早,家里就我一个了。”
孙明浩领着大猴进了屋,这里破破烂烂,只有一张土炕和一台黑白电视,他忍不住问道:“你平时就住这儿?”
“那倒不是,”周德庸解释道,“这是爹娘留下的,我舍不得卖。”
他原本在市里租了房子,只不过最近几个月研究着南少林寺的事,这才又搬了回来。
现在已是下午三点左右,周德庸简单的将屋里收拾了一番,就走了出去:“师父想吃啥,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孙明浩笑了笑,等周德庸走后,他就躺在土炕上,开始恢复精神消耗。
原本昨天已经休整过来,却没想到开启八边金盒时,居然直接耗尽了灵气。
之后又一直在地下挖坑装土,一番折腾下来,孙明浩如今已是筋疲力尽,勉强支撑着了。
不到一分钟,他就昏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却是被争吵的声音吵醒了,孙明浩揉了揉惺忪睡眼,直起了身子。
“兄弟你别胡说啊,这堆在门口的破烂儿,你不要我还不能拿走了?”
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孙明浩侧耳聆听,周德庸的声音很快就传进了耳朵。
“谁是你兄弟,我留在院子里边的东西,你他吗还跑院里拿来了?”
“兄弟,一堆废铜烂铁,钱我都给你了,现在又想反悔?”
孙明浩哑然失笑,这么看来,周德庸是跟个收破烂儿的顶上了,他走出屋外,轻轻叫了一声:“别较劲了,不就是个破烂儿吗。”
周德庸此时手里正拿着几根芹菜,看样子是刚洗干净还没干呢。
听见孙明浩的声音后,他连忙叫道:“什么破烂儿啊,那是我爹给我留下的宝贝,都能当古董卖了!”
站在周德庸一边的,是个穿着破旧的中年男人,听周德庸这么一说,他忍不住乐了:“有什么啊,一大袋子废品,扔出去都没人捡。”
周德庸登时大怒,指着中年男人的鼻子尖破口大骂:“艹你吗的,以前你贪点便宜就贪了,现在我爹的遗物你都想贪?”
孙明浩皱了皱眉头,看来周德庸十分在乎那件东西,这事儿不能就这么了了。
他走了过去,按住周德庸的肩头,不断给他递着眼色:“行了,有什么事儿吃了饭再说,我可饿着肚子呢。”
周德庸还想争辩几句,孙明浩已朝那个中年男人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老哥。”
本以为自己给足了中年男人面子,却不料这中年人却也恼了:“行啊周德庸,几年不见你长本事了?爷爷告诉你,以前能欺负你们爹,现在爷爷就能欺负你!那块破罗盘你别想要了!”
说完话后,他连看都没看孙明浩一眼,直接扭头走了。
周德庸望着中年人的背影骂道:“张成旺你个狗东西,偷奸耍滑,早晚不得好死!”
孙明浩拍拍他的后背:“行了,跟这种人不至于动气。”
周德庸收敛心绪,叹气道:“完了,我爹的罗盘落进他的手里,这回是真的拿不回来了…”
两个人进了屋里,周德庸开始做饭,等他将饭菜都端上了桌,孙明浩这才说道:“你放心吧,既然有我在,你爹的罗盘肯定能拿得回来。”
周德庸一喜,有些感激地问道:“师父,你要帮我偷回来吗?”
孙明浩笑道:“直接拿回来就没意思了,咱们得想个办法,好好收拾收拾他。现在你先给我讲讲,那个人是干什么的,平时怎么欺负你的?”
周德庸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这个张成旺就是个牲口,我爹还在的时候,他就总拿我爹开涮。有一次来我家收铜,别人都五毛钱一两,他是五毛钱一斤,等我爸知道以后,差点没活活气死。”
可张成旺却说买卖都做完了,没有再补差价的事儿,这只是其中一次,他们一家在这里生活了多少年,受了张成旺多少气也可想而知。
最可恨的,还是周德庸的父亲收藏了一副画,据说是祖传下来的,能卖出个天价。
有一天,那个张成旺趁着周德庸家没人,居然偷偷摸摸的拿走了,周德庸和父亲满屋子找不着,有一天却在张成旺家里看见了。
周德庸怒不可遏,咬牙切齿:“没想到张成旺就是不认账,说什么那幅画是他的,不信可以让其他人作证。”
张成旺虽然是个收破烂的,但是也捣鼓点古董,这小村子一共就世纪户人家,虽说有不待见他的,可也有觉得他有钱巴结他的。
周德庸的父亲找来村民,原本是想让他们替自己做主,却想不到这群村民都跟张成旺一伙,没有一个说真话的。
周德庸的声音有些哽咽,也渐渐低下了头:“我爹就这么被活活…”
孙明浩拍了拍他的肩膀,忍不住啐道:“这个畜生,既然让我碰上了,那就饶他不得!”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既然老天爷还没收了你,那我就替老天爷先收拾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