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墨景琛不会这样对她的,唐海诺脑海中不断闪过墨景琛的音容笑貌。他的温柔绅士,就算黑沉着脸,也是被她冷言冷语刺激到才有的,如果往日的种种都是假的,他的戏也太好了。
唐海诺心底刚升起的怀疑,被她压了下去,她双手捂着脸,压抑的哭声在车中响起。
“唐海诺你活着就是一个笑话,从小被母亲抛弃,父亲弟弟不知所踪,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唯一的朋友跟她的父亲一起设计你。好不容易熬到结婚,丈夫视你为仇人,你声名狼藉,被经纪公司抛弃,成了过街老鼠,无家可归。如果我是你的,早已经以死来谢天下了。”
宫尧见唐海诺哭声加大,他再接再厉,“像你这样的,活着比死痛苦,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坚持。”
“你说得对,我为什么要坚持。”唐海诺抽泣,“我都要死了,你能告诉我,你跟石棉的关系吗?”
“告诉你也无妨,我们在孤儿院一起长大,她比我大三岁,我被人欺负的时候,是她在保护我,后来我们被不同的家庭领养,失去联系,等我找到她时,她已死在你的手里了。”
孤儿院,被欺负,有个长她三岁的姐姐保护她,垚回……唐海诺脑中已经模糊的记忆再次清晰,她鬼使神差抬头说:“你是八岁被领养的?”
宫尧一怔,随后眼中升起簇怒火,“你查过我。”
唐海诺写满不可思议的星眸里一闪而过的欣喜被痛苦取代,她按向宫尧捂在胃上的手。
宫尧压抑闷哼声。
“你跟我一样,从小到大生活在炼狱,你为什么不去死!”
“唐海诺,你……”
砰,一声关门声将宫尧的声音关在车内。
唐海诺一路狂奔,萧瑟的冷风卷着宫尧在车中说的那些话,从她的耳边呼啸而过。
宫尧的话真真假假,但她坚信位居高位的墨景琛,可以用一百种办法折磨她,让她痛苦的死去。
他不会亲自出马,浪费时间,纡尊降贵为她做各种事。
她顺着宫尧的引到走,是想套他的话,结果探到另外一个秘密,宫尧是跟她通信三年的笔友。
宫尧不时会在信中与她倾诉,生活中的不快,她经常变着法的安慰宫尧,告诉他,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说他是成大事的人。
现在宫尧建立商业帝国,成为垚回总裁,却设计她,劝着她去死,真是莫大的讽刺。
不知道跑了多久,唐海诺的嗓子眼火烧火燎,双腿跟灌了铅样,抬不动,右脚绊到一个小石头,跌倒在地,路上的行人纷纷向她投来异样的视线。
“海诺?”一辆红色的宾利在路边停下,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推开车门下车,急匆匆跑到唐海诺的身旁,蹲在唐海诺的身旁,从包中掏出纸巾给她擦拭脸上的眼泪。
唐海诺泪眼婆娑抬头。
“我是方琦,一看你这样,我就知道你认不出我了。”方琦语气无奈,“地上冷,我扶你到车里。”
“谢谢,我……”
“你这人脾气真拗,上学时不喜欢接受别人的帮助,那么多年,还是老样子。”方琦撅了下嘴巴,“我是你同学,看到你这样,我能不管么,跟我上车!”
方琦是唐海诺高中同学,记忆中方琦家境优渥,有自己的小团体,跟唐海诺前后位,两人却基本没说过话,方琦一眼认出唐海诺,她惊讶了下,记起网上闹的沸沸扬扬的事,了然。
唐海诺身体疲惫,一步都不想动,犹豫下跟着方琦上车。
车上,方琦把纸巾递给唐海诺,“我不开心的时候,会去兜风,我带你沿着温城转一圈?”